他咬了咬牙:“原來是你,李卿河。”
李卿河聞言緩緩轉過了身體,臉龐從黑暗中轉出,一寸一寸露了出來,他的眸子沉得滲人,似乎下一瞬就將你吞沒,屍骨無存。
“你膽子真大,還真的去尋柴姑娘,人家一個姑娘得罪你了?深仇大恨?”後麵推他進來的杜蜚進來,“幸好我們世子有先見之明派我保護柴姑娘。”
宣昭哼了一聲,似乎帶著不屑:“那你問問李卿河看看,他是如何度對待那位於姑娘的。”
李卿河朝他走近了一步,語氣帶著薄怒:“宣昭,你也想被暗衛除名?”
“嗬,李卿河,於姑娘待你一片癡心,你卻故意威脅錦龍將她除名,狠心置她於死地。如此卑鄙小人,被
你抓住是我無能,你威脅不了我,大不了一死而已!”宣昭一副義憤填膺。
“她想害我的人,管她是癡心還是心癡,我從來不會手軟。”李卿河盯著宣昭因為激動漲紅的臉,“是不是覺得我冷情?”
宣昭緊咬著唇未答話。
“我冷情多虧你們暗衛所賜……”李卿河語氣森冷,“你憑什麼覺得我該對她手軟?她的際遇皆是她自己所成。”
林久久受了驚嚇,喝了碗安神湯,好不容易睡著了。
夢裡陽光明媚,柳樹拂動,鳥語花香,她正在河畔放著紙鳶,而方才還高飛的紙鳶卻突然落了下來,任她怎麼跑和牽動都沒用。
林久久望著紙鳶疾速落下,靠近她時忽然變成了一把泛著冷光的利劍——
“啊!”林久久從夢中猛然驚醒坐起。
此時已是白日。
林久久看著熟悉的床和帷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夢……
幸好是夢。
聽到腳步聲,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桃兒,我想喝水。”
她沉浸在自己“劫後餘生”之感中,沒注意到桃兒今日格外沉默,直到她接過一碗清水,才看到桃兒的手怎麼變得那麼修長了?
她看了眼給她遞水的人,一時愣住了,然後臉上又風雲變幻,癟了癟嘴,聲音有些喑啞:“你怎麼來了?”
李卿河坐到榻邊,看著她額上沁出的細珠,聲音輕柔:“不是要喝水?”
林久久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然後大口喝了一口。
“做惡夢了?”李卿河問道。
林久久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彆怕,那個人已經被抓住了。”李卿河接過她手中的碗置於一邊。
林久久下一刻便撲進了他的懷裡,李卿河身子頓了頓,然後輕輕撫著她的發絲。
“其中有個人是你派來保護我的嗎?”林久久低聲問道。
“嗯。”
“那人為何要襲擊我?”
“都是我連累了你。”李卿河道,語氣中滿是愧疚。
林久久從他懷裡出來,凝睇著他。
他一雙眸子不似往日清明,似乎有些疲累。
“傷人的是他,他有罪,怎麼成你的罪了?”林久久心生疼惜。
李卿河一怔,然後又是輕輕地勾起唇角,將她後麵的烏發順著發絲一路撥弄至
前邊:“小九說的沒錯。”
在與天子和暗衛的長久抗爭中,他羽翼未滿的從前,也有許多人為保護他而逝去,他那時總歸咎於自己能力太弱,所以他一直努力的在暗中成立了銀衛。
林久久覺得她一定是魔怔了,不然為何看著玩著她發絲的李卿河都覺得撩人呢?!
“我好怕哦。”林久久的小臉皺成一團,“不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李卿河對上她的視線,嘴角綻開笑容:“你真的不怕了?”
“是啊,壞人已經被抓起來了,我怕什麼?”林久久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嘛……”
“不過什麼?”
林久久緊緊盯著他,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這邊壓來——
“不過嘛,小小的安慰一下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