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鼻子依舊堵,嗓子依舊啞,好在腦袋沒那麼疼了。
來到堂屋,扶著門框往外瞅了兩眼,沒看見裴錚,連大黑都不在院子裡。
想起自己睡前,裴錚說鍋裡熱的有飯,白陶慢悠悠的穿上短襖,步履蹣跚的去廚房填飽肚子。
打開蓋子一看,饅頭和菜都冷了,便又加了些水,點上火熱著。
趁熱飯的功夫,白陶去廂房外燒炕的鍋裡舀些熱水出來擦拭身子。
渾身黏糊糊的,不擦一下難受。
擦拭完後應該把裡麵的衣服換了,奈何他身上穿的都是人家哥兒的衣服,自己的短袖短褲也還沒乾,隻好作罷。
吃完飯後,白陶強打起精神,把碗筷洗了才窩進被子裡睡覺,原本想自己熬藥,但他一不知道劑量,二不知道怎麼弄,隻能等裴錚回來問問。
酉時初,裴錚拎著隻野雞回來時,白陶還在睡,見鍋都洗乾淨了,便知道人中途起來過。
將野雞扔進池子裡,裴錚洗完手先去灶房把昨日醃的肉翻了個麵,隨後開始熬藥。
聽見點動靜的白陶,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自我感覺身體比早上好很多。
沒忍住感歎了一下,幸好年輕,身體素質也還不錯,不然在這個發個燒就可能要命的年代,自己可能已經歸西了。
晚飯裴錚沒讓白陶上手,將昨日放在鹵汁裡還沒吃完的大腸和豬頭肉撈起來,隨意切了幾下,再拌上沒用完的醬料,熱個饅頭就算齊活。
白陶詢問過藥怎麼煎之後,自己端個小板凳,坐在小爐子旁邊,守著自己的藥。
雙手支著腦袋,看著裴錚忙裡忙外,進進出出。
灶房暖和, 兩人便在灶前吃的飯。
白陶還在生病中,胃口不是很好,就著剩下的最後一點蘿卜絲兒,吃了個饅頭。
飯後兩刻鐘之後才能喝藥,白陶懶洋洋的和裴錚說話,“ 外麵的野雞是你今天上山獵到的?需不需要處理了?”
“ 不用,明天再說。”
白陶想起昨天裴錚讓他不要客氣,也就沒再說自己幫忙。
等喝完藥,把藥渣倒了洗乾淨陶罐,打著哈欠跟還在收拾廚房的裴錚說了句晚安,然後又去睡覺了。
睡著前,白陶懷疑大夫開的藥有安眠的作用,不然他今天咋這麼能睡。
裴錚睡前謹遵醫囑,又給人把被子全部壓好,隻露出個腦袋,才安心睡覺。
半夜,裴錚聽到一陣細微響動,還未睜眼就察覺到自己手臂被人抱住了,對方的汗水透過裡衣粘在了他皮膚上。
對方的小腿也不規矩的放在自己大腿上。
裴錚不理解,明明兩人睡在不同的被窩,這人是怎麼鑽進自己被窩的,昨晚睡覺不挺老實的。
他皺著眉頭把白陶的腿從身上推下去,試圖抽出手臂,結果對方抱得更緊,腿又搭了回來。
“ 嘖。” 如果救個人這麼麻煩,裴錚覺得自己下次救人前需要考慮清楚。
被人這麼抱著,渾身彆扭的裴錚顧不上對方是個病患,用一些蠻力將人推開。
睡夢中的白陶,發現自己囚禁起來的大黑,突然力大無窮,一把就把自己掀倒在地。
自己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大黑拿繩子綁了起來。
白陶看著捆自己的大黑,怒罵了兩句。
裴錚費些力氣將人挪回另一個被窩,剛給人裹上被子,就聽見被子裡的人小聲嘀咕。
“ 敢綁你爺爺我,打爆你的狗頭。”
裴錚,“... ... ”
他想,醫囑什麼的,也不一定要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