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對方這個手法,戳流血似乎是應該的?
“ 我來吧。” 裴錚看不下去,直接右手拿過針,左手拉過白陶的手。
下手那是快準狠,輕輕挑破皮後,擠出裡麵的水,拿放在一旁的草紙擦乾淨,然後挑下一個。
原本想說自己會挑水泡的白陶,看他神色認真,就默默閉了嘴。
裴錚還好心教學,“ 水泡要挑,不是戳。”
剛才隻是突然覺得挺好玩,拿針戳了戳的白陶,這會兒也不好說自己剛才是在玩,免得讓人尷尬。
見人沒有回應,裴錚抬頭,“ 明白嗎?”
“... ... 明白了。” 白陶有些想笑,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不至於連挑個水泡都還要人教。
裴錚又低下腦袋拉過白陶另一隻手,繼續挑。
對方的手有些粗糙,或許是經常射箭的原因,裴錚拇指和食指上都有挺厚的繭,擦得白陶的手心有點癢。
白陶看著在膚色和大小上都有差異的兩隻手,突然癢的有些想躲。
“你——” 白陶有些遲疑,“ 你不排斥和人有肢體接觸了?”
被問的裴錚,臉色一僵,立刻鬆開白陶的手,把針放在桌上,看都不看白陶一眼,直接起身往儲物間走。
拿到斧子後直奔院門,匆匆丟下一句,“ 走了。”
站起身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的白陶,腦袋上立著個大問號。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裴錚一開始還沒想起,然後自己一提,他那個不喜與人接觸的毛病就犯了?
站在門口琢磨半天的白陶,最後得出個結論:這怕不是個心理疾病。
然後轉身慢悠悠拿起針,挑破手上最後一個,被某些人半途而廢所棄之不顧的水泡。
挑破後的水泡是挺疼,白陶希望它好快一點,決定聽蘭嬸的話,滴水不沾。
剛才看到裴錚,他本來還想讓對方幫自己看看肩上怎麼樣,結果對方一溜煙就走了。
這會兒白陶隻好自己伸出手摸摸肩膀,沒摸到破皮的地方也就放心了。
又伸出手指戳了戳,發現挺疼,看來宋以安說青了是真的,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紫。
想睡午覺的白陶,覺得自己應該燒水洗個澡,但他又想起手不能沾水。
於是他隻好燒了點水,拿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擰乾帕子,給自己擦身體,頭上也呼了好幾下。
換上乾淨的裡衣,整個人成大字躺在炕上,白陶呼出一口氣,拉過被子蓋上。
躺在床上真幸福,就是今天手傷著了,答應給裴錚做好吃的事得放明日了。
——
白陶上午累的有些狠,睡醒的時候已經酉時過半。
起床後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還有些愁下午睡這麼久,晚上不知道要何時才能睡著。
他穿上衣服打著哈欠進灶房,準備隨便給自己弄點晚飯。
聽到敲門聲時,他還以為是裴錚來還斧頭,開門後發現是蘭嬸,“ 蘭嬸,你怎麼來了?”
蘭嬸把挎在手腕上的籃子提進堂屋,“ 我來給你送點吃的,順便看看你的手。”
白陶又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 麻煩蘭嬸了,我手沒什麼事,就是幾個水泡,這也太興師動眾了。”
“ 也不是嬸子我小題大作,隻是明日你要做午飯,那手多半都是在水裡泡著的,今天能儘量養養就儘量養養。”
“ 謝謝蘭嬸,我就不客氣啦。”
蘭嬸說了句籃子不急著還就走了,白陶坐著開始吃飯,一臉幸福。
飯來張口的感覺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