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洵將少女扶起,少女還驚魂未定,身體顫抖不已。
楚景言從懷中取出一張白淨的帕子,認出了這是那日糖水鋪中的姑娘,將這塊帕子遞了過去,安慰道:“姑娘,彆怕。”
匪賊強忍著痛,緩慢蹲坐起來,他的右手已經完全抬不起來,無力垂下,他隻能左手摸著自己掛在腰間的尖利彎刀:“你們,又是什麼人?”
“琅滄仙門。”四人齊聲答道。
匪賊聽完,便感到腹部一痛。
“......呃!”他又一次忍不住,痛哼出聲。
好不容易才支撐起來的身子又不受控製地傾倒下去,視線完全變為黑暗之前,他看見一位白發少年,一掌正打在他的肚子上。
失去意識的一刹,又聽見那白發少年說:“琅滄仙門,送你上路。”
司洵又用劍柄敲了敲言洛,扶額糾正道:“什麼送你上路?是琅滄仙門,護衛蒼生!怎麼口號都喊不明白。”
言洛吃痛,乖乖改正道:“護衛蒼生。”
琅滄仙門,送你上路......
楚景言在一旁就快要石化,送你上路這四個字,好像,是言洛黑化後的口頭禪吧。
這四個字和琅滄仙門組合在一起,竟有種怪誕的感覺。
還有,護衛蒼生這四個字真的是從言洛口中說出來的麼?!
槽點太過密集,楚景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吐槽。
一旁的少女上前去拉了拉言洛的袖子,還是止不住眼淚,哭泣說道:“求求你們!村子裡,還有其他人,救救他們!”
言洛點頭輕答:“嗯。”
司洵扶額,拿起朝陽劍的劍柄,又想往言洛頭上敲去,但想了想,時間緊迫,還是算了。
楚景言罕見收起臉上的笑,認真說道:“定不負姑娘所托。”
少女聽後,這才欣慰地收起了眼淚:“叫我阿桃就好。”
隨後,四人分散,朝著村裡走去。
楚景言在修仙界內,雖是個戰力渣。
但畢竟有靈力的人還是和普通人不同,他從方才蠻靈萱那蛛絲得到啟發,在路邊隨便撿了個藤條。
往裡注入靈力,果真十分好用,這藤條打在人身上,看似不痛不癢。
但這藤條一旦注入了靈力,便大不相同。
靈力賦在藤條上,輕而易舉地便透過衣物,打在那些人的皮肉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使那些匪賊皮開肉綻。
凡是被楚景言藤條打過的人,看似沒受傷的樣子,但實則已經皮肉破爛。
沒過一陣,楚景言收了藤條,腳邊已經趴滿了行動不能的山匪。
其他三人自是比楚景言還快,四人聚齊後,又將傷者清點一番,才見著村子裡的男丁們從溪山上跑下來。
他們顯然也是跑了很久,各個氣喘籲籲,身體雖累極,但臉上擔憂之色不減。
“山、山賊呢!”他們手中拿著農具,舉在胸前,四處環顧,氣勢洶洶。
“都堆在村口了。”楚景言遙指著遠處說道。
“有哪位識路的,還麻煩通報一下官府。”司洵補充說道。
有人小聲嘟囔道:“溪山如此偏遠,官府哪裡會管。”
又有人接道:“就是因為官府不管,這些山匪才如此猖狂。”
清凡歎氣一口,撫慰道:“既如此,就由琅滄仙門來接管此事吧。我這就去信。”
有人不服道:“哼,說得大義凜然,你們殺了我們的吉鬼大人,本就該負責到底。”
“哎喲!”那人一說完,頭便被一根拐杖猛敲了一下,那人驚訝轉過頭去:“阿娘?!做什麼打我?”
“我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拄著拐杖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耳朵:“人家好歹救了我們一村婦孺,連句謝謝都沒有麼?”
“可是,阿媽......吉鬼大人他!”那人還欲解釋,奈何耳朵被越揪越痛,話到後麵隻能發出一陣“喲喲”的痛喊聲。
清凡見時機似乎成熟,也再次解釋道:“諸位口中所謂的吉鬼,其實是屍煞。”
“這屍煞殺山賊匪類,全是因為生前與山賊匪類有怨,死後怨氣積結不散,所以才找他們複仇。”
“若是山賊草寇殺完,下一步,便是殘害無辜之人了......”
那人的耳朵被放開,又說道:“這些話,我齊大盛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可若是沒有吉鬼大人,咱們村,早就被屠乾淨了,這麼說來,吉鬼大人還是保佑了咱們挽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