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清凡將心口按住,有些呼吸不順,說話也斷斷續續:“若是,若是楚師弟不方便,我便明日再來......”
楚景言朝窗外看了一眼,將最後一處扣帶係好,說道:“已經好了,師兄快進來吧。”
楚景言記得小蒼峰和太蒼峰相隔甚遠,他不過是穿個衣服的功夫,哪兒好意思讓清凡師兄明日再跑一趟。
“真的可以......進屋嗎?”清凡害怕自己看見不該看的,再一次確認道。
清凡這時才發覺自己好像上了當。
以往,小蒼峰伏冥仙君的居所,管控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嚴過。
就在方才,司洵師弟與言洛師弟,刨根問底,都快把他清凡的祖上十八代是做什麼的都問出來了。
自己還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他知道了......竟是伏冥仙君,金屋裡藏了楚師弟的緣故。
早知如此,在方才覺察到不對勁時,他清凡就該走的。
不不不,自己怎麼能道心不穩,生出如此齷齪的心思來!
伏冥仙君是什麼樣的人?楚師弟又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怎能,未知全貌之下,此般懷疑揣測。
楚景言在屋裡聽見清凡師兄如此小心翼翼地詢問,無奈又氣惱。
清凡師兄,居然還在生他的氣嗎?
就因為他楚景言在這屋裡,所以清凡師兄都不願意進屋?
楚景言心裡有些難受,心一橫,快步走出,將屋門一推。
清凡果然手足無措地站在屋外。
楚景言歎了口氣,說道:“清凡師兄,從挽花村回來後,你究竟是怎麼了?”
清凡站在月光下,身影蕭條,看向楚景言時,目光驚疑著閃爍,他自動忽略了楚景言的問題,轉而問道:“楚師弟,我才想問......你究竟是怎麼了?”
“嗯?”楚景言沒有想到清凡師兄會反過來問他,有些微愣。
清凡身子有些抖動,就連腳步也有些不穩,他走上前去,眼睛仔細將楚景言打探了一番,又接著道:“你的脖子,又怎麼了?”
楚景言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果真,觸摸之下脖子竟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
一定是方才衍冥用麻繩勒住自己時產生了痕跡。
楚景言看向清凡,清凡師兄是醫者,自然能辨彆自己脖子的痕跡是何物所致,他也不必欺瞞:“師兄彆提了,今日我倒黴,被麻繩給勒了。”
“......麻繩?”清凡眼角微跳,重複了一遍。
這痕跡,總不像是自己勒的,清凡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你......除了脖子,身上也......?”
楚景言看向清凡,想到這兒忽然一喜,又答道:“我沒細看,不過應該也有。”
“清凡師兄,上次敷脖子的藥還有嗎?那藥涼涼的,我覺著十分好用,就連擴散的蛛毒也很快就消了。”
蛛毒......
清凡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更加晦暗難辨:“藥有......不過,我想問問,你這是......怎麼勒的?”
楚師弟這麼晚了在伏冥仙君屋內,方才他來時又說了句衣服難穿,現在,身上又有......這些......
清凡看向楚景言的目光複雜。
楚景言使勁搖了搖頭,歎道:“還不是伏冥仙君勒的,唉,沒有辦法,我又打不過仙君......”
是他楚景言技不如人,明明自己用麻繩先發製人,卻不小心反過來被壓製......
清凡後退兩步,像是知道了什麼驚人的事實,臉上驚疑不定。
仙君武力壓製,楚師弟抵抗不過......
強取......豪奪,這竟是,強取豪奪!
那日梅花樹下,楚師弟也是這般被伏冥仙君壓製......
他明明看見了這一切,卻撒手不管,倉皇逃去,這才讓......伏冥仙君變本加厲。
楚師弟在小蒼峰,竟過著這般忍辱負重、苟且偷生般的日子......清凡眼眶微紅。
楚景言純真的眼神讓清凡良心一痛,他皺眉苦思良久後,才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楚師弟,我......我願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