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似乎抓住了重點:“所以,我是誰,不重要。我做了什麼,才重要?”
楚景言感歎言洛的聰明,對他點了點頭:“不錯。”
言洛忽然一笑,連目光都被變得柔和:“楚師兄,謝謝你。”
楚景言估摸著言洛是說完了,站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
原來和言洛刷好感度,也不難啊,怎麼剛開始的時候,他刷得那麼費勁?
言洛看向手中黑曜劍。
耳邊又響起那日他為了攔住蠻靈萱,與蠻靈萱打鬥時,蠻靈萱的蛛絲劃破他的手臂後,蠻靈萱聞了聞蛛絲上的血跡,對他說的“叛徒”兩個字。
那時他也不知為何,聽了“叛徒”這兩個字後,突然害怕,血氣翻湧,衝動著想要將蠻靈萱斬於劍下,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卻不料他越是著急,動作時的破綻就越大,最終蠻靈萱自斷一臂,從他黑曜劍下逃過。
一想到這裡,言洛心裡又是一沉。
“司洵師弟也來了。”楚景言看著天上熟悉的朝陽劍,朝著那抹劍影揮了揮手。
言洛將心中回憶強行壓下,見司洵緩緩收劍,朝著他們走來。
司洵將朝陽劍拿在手中,司洵對著楚景言一笑後,又朝著言洛問道:“我還到處找你呢,原來你在楚師兄這兒。”
“師尊今早教的劍氣,你學得怎麼樣了?”
言洛拿著黑曜,回道:“好像會了。”
司洵不服:“來比比!”
說罷司洵控著朝陽劍,往一旁的巨石上一揮,一道淩冽的劍氣打出,在巨石上刻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言洛收拾好心情,也聚精會神凝視著那塊巨石,舉起黑曜劍一揮,一聲巨響後,那塊巨石碎成兩半。
巨石碎裂後的灰塵將楚景言嗆了一口,他震驚望向那塊巨石。
司洵的表情也和楚景言差不多,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你、你你、練了一個早上就這樣了?”
楚景言也喊道:“你們兩個練了一個早上就這樣了?”
言洛被兩個人這樣盯著,有些不習慣,說道:“是師尊教得好。”
司洵氣餒扶額,不甘道:“明明是同一個師尊教的,為什麼啊?”
楚景言也在心中不甘道:是啊,同一個師尊教的,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啊?!!!
言洛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怕司洵因為這個不開心,說了句:“抱歉,我下次......收斂一點。”
沒想到司洵聽了這句話才火冒三丈,他又敲了言洛的頭:“誰讓你收斂了?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心胸這麼狹窄?”
言洛捂著頭,試圖回答司洵的這番話:“在我心裡,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是,你是,你是,你是......”
言洛盯著司洵一動不動,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與他四目相對時又緊張地很快錯開。
司洵“唉”了一聲後,道:“罷了罷了。我餓了,走,吃東西去,楚師兄要不要跟我一起?”
言洛一顆揪著的心也倏地放鬆,他大喘了口氣,回道:“楚師兄說他很閒,應該可以和我們一起。”
楚景言聽了這話,才從打擊中緩過神來:“不,多謝言洛師弟和司洵師弟幫我找了事情做,我不閒了,我要練劍!”
楚景言又魔怔似的,呢喃道:“......我要練劍!”
同樣是劍氣這一招,他楚景言使出來,能把樹木劃掉一層皮就不錯了!
而他,在天資不足的情況下,還不靠努力補上,居然還在四處閒逛擺爛!
楚景言喚出夕清曲,著了魔似的,腳步蹣跚著朝著樹林走去,留下司洵和言洛兩相對望。
天色已晚,楚景言摸了摸那棵終於被他用劍氣砍掉的樹,小聲道:“又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練成言洛師弟那樣啊。”
守在周圍等了很久的孩子們一擁而上,圍著那棵樹,征求問道:“楚師兄,這棵樹真的可以給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