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給她思考為何回不去,她現在如果不有所行動,結局隻會比以前更差。
但抬手一看,手腕處卻沒有自己的手串,於是尹零露隻能按照上一世的成功例子,再次複刻。
午後,已經在王家阿姊處洗漱更衣的她,再次被尹侯帶回侯府。
院中婢女已經儘數支開,餘下尹母和兩位嫂嫂,及四姊尹雪露等著她。
尹侯匆匆送回尹零露,又匆匆出府,衣擺帶風,院中小徑旁那梔子花叢都被帶動的一抖。
尹母泣不成聲,已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嫂嫂和阿姊們也默默擦淚。
“乖阿零…阿母今日…做了金糕,起來嘗些嗎?”
尹零露根本沒有心情回應她們的寬慰和關心,目光呆滯,背對著眾人,蜷縮在被子裡。
尹母已經說了好一會話,不見愛女回應,很是沮喪。
忽的,尹零露伸出手,將肩上輕撫著的那隻手抓住,尹母見她給出反應,還抓著自己的手,激動不已,期待著她能和自己說說話。
“阿零,可是想同阿母說些什麼。”
“阿母。”尹零露聲音沙啞,語氣平淡,仿佛那件事不曾發生。“我想睡會。”
“好,那阿母…在這陪著你,你乖乖睡吧。”
尹母一句話要分三次才能說清,說時抽泣哽咽。
二嫂尤嬛見婆母如此傷心,又恐自己哭出聲,惹得婆母更難過,便將手搭在她的妯娌,三弟妹付茵梔肩上彆過身,偷偷掉淚。
付茵梔緩拍她的背,眼神始終不離開尹零露。
“阿母,我在這陪著妹妹吧。”
尹零露聽到尹雪露這話,並不願意,她這會更希望所有人都離開,就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才好。
“不要,我想一個人睡。”
說話毫不留情麵。
她並非不明白她們心疼自己,怕自己做傻事,可是她已經經曆過四次,就算她真這麼乾,也不過是再重來一次。
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好好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味的像上輩子一樣謹慎小心的過也不是個事,根本擺脫不了這個循環。
前路迷茫,尹零露也不知如何才好。
“阿母不打擾你,隻想守著你,你安心睡罷。”
經過上一世的相處,尹零露心知尹母慈愛,這件事後更是守了自己十年,無論外出或在家中,都要將自己帶在身邊,她也就不再拒絕。
“好。”
有了她這句話,尹母朝其他三人揮手,讓她們出去。
三人應聲離開,出來後穿過長廊,走到院門外,尹雪露才敢放心開口。
“王家阿兄隻說阿零受了驚嚇,可我瞧著不像,這中間莫非有何隱情。”
尹雪露疑惑,想起父親帶妹妹回來時,滿臉憤恨,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這才開口詢問。
尤嬛伸出手指放在她唇邊,給她來了個手動噤聲。
“無論是何緣由,你我都不能提。”
“對。”付茵梔應和著“二嫂說的對,便隻是那婢女衝撞代郡王世子,世子一怒杖殺了那婢女,阿零隻是無意瞧見。”
“可…”
尹零露還想說些什麼,付茵梔一個眼神,她便住嘴。
婢女路過,向三人行禮,而後離開。
三人緊緊盯著那婢女,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
尹雪露畢竟年紀尚小,不懂也正常,然尹家兩位嫂嫂可是瞧見了自家妹妹耳後的吻痕。
這種事事也好在尹雪露不明白,不然還真不知該怎麼解釋。
“咱們隻需好好陪伴妹妹,相信無需多久,妹妹就能忘記此事。”
說時,三人齊刷刷看向院裡,或擔憂或疑慮。
“我聽嫂嫂的。”
言罷後三人各自撐傘離去。
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那聲音靜人心神,卻淋散不了尹侯的憤怒。
王府小院房中,周俊磊拄劍而立,神色淡然地看著怒氣衝衝進來的尹侯,一臉你奈我何的神態。
王武自覺愧對表弟,無顏麵對他,便同尹侯一樣,定定的注視著周俊磊。
尹侯此刻隻想一劍劈死麵前這荒淫無度的惡魔,握著劍的手不斷收緊,關節嘎吱作響。
像今日這種事,周俊磊可沒少乾,奈何他有個英雄般的爹,加之他又是世子,便更加沒人敢和他作對。
不等尹侯有所行動,院中響起內官的聲音。
“代郡王世子速來接旨。”
周俊磊聞言嗤笑:“四年,我隻等四年,大夏可無尹府,卻不能無我代郡王府,你們也該明白。”
語氣極其囂張,說罷就提劍走出房門,尹侯再心有不甘,皇命當前,他也隻能跟著出去聽旨。
代郡王一生戎馬,可以說大夏如今的安定他是功不可沒,數百公裡邊塞,一提及代郡王的名號,便無人敢輕易來犯。
這也正是周俊磊能如此猖狂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