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安望著麵前的人,他來的太快,根本就沒給季晏安反應的時間。
於白四處觀察,根本沒找到賊人,目光最後落在書案的折子上,那上麵赫然寫著十數個‘阿零’。
他不解,但主子的事他也不敢多問。
身後傳來季晏安低沉的聲音,略帶一絲急躁。
“何事。”
季晏安將人推開,拿過折子彆在腰間。
於白看著他的動作,對這個名字的好奇又重幾分。
“今晨朝會後王大人扮成小廝去了代郡王府。”於白低頭:“暗紅樓的人正盯著。”
季晏安耳尖微紅,就想著於白趕緊出去才好,重新拿過一本新的折子,再次動筆。
“無事就出去。”
於白探究的眼神在季宴安腰間挪動不開,直到季宴安冷眼掃過來,他才悻悻離開,退到房外守著。
院中那喜鵲還在枝頭,於白一聲口哨,喜鵲如同聽懂一般扭頭看他一眼。
“公爺這是怎麼了呢?”於白衝喜鵲發問,“阿零!會是誰呢?該不會是公爺心上人吧。”
“咱也沒見主子接觸過哪家娘子呀,難道是背著我見的?”
喜鵲大抵是聽他嘀咕聽得煩了,便展翅飛離院子。
於白還想挽留:“哎彆走阿!”
今日日頭正好,喜鵲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聽他八卦上,如此好時光,當然要出遊踏青才對。
人生美好,當不負盛世。
尹零露就是抱得這樣的想法,這一世她自從再次和舒樂相識,便一改前世沉悶的性子,也樂得和舒樂外出。
起初尹母並不願意讓她出府,擔心她再出事,但耐不住尹零露撒嬌,強硬兩日後,也不再阻攔。
而此時,兩人正準備出城去鳴戒池。
“阿零,今日我們去城外賞花。”舒樂先一步上馬車。“聽說鳴戒池冬暖夏涼,那附近的花花期比之其他地方都要長。”
尹零露邊搭著舒樂伸來的手上馬車,邊說道:“我在鳴戒池有一院子,若覺疲累也可去歇息。”
舒樂聽後眼睛一亮:“如此甚好。”
等兩人都上到馬車內,車夫揚鞭,馬車載著兩人揚長而去。
路過楚雲樓時,正聽見一陣吵鬨聲,尹零露掀開小窗簾子看過去。
楚雲樓外,一男一女爭吵著,不過有趣的是,那男子不曾還口,靜靜的聽著麵前的小娘子喋喋不休。
尹零露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的表姊,秦太師府九娘子秦語瑤。
“表姊怎麼又和七殿下吵起來了。”
尹零露無奈,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每次遇見他們,那兩人必定是要爭吵的。
而且每次阿姊都咄咄逼人,話語間也從不給身為七殿下的赫連楚緒留麵子。
“什麼?”
舒樂好奇,也湊過來看,她不光要看,還要叫停車夫。
“停車。”
頭探出去隻見秦語瑤指著楚緒:“你長得吧,也就那樣,我阿姊那是天仙,你憑什麼娶她。”
楚緒不願與秦語瑤計較,但這話卻惹得舒樂一陣大笑。
“說話還是這般有意思。”
舒樂還在都城時,秦語瑤的長兄是楚緒伴讀,因著皇後是她的姑母的緣由,時常入宮,幾人也是相熟的。
自那時起,楚緒就從不與她計較,而她向來有話直說,根本不兜一點圈子。
尹零露尷尬不已,她隻知表姊因年幼時跌落湖中,患下頑疾,家中寵愛她,從不曾逼迫她什麼,便養得她胸無點墨還嬌縱不已。
擔心這件事要是傳到皇帝耳中,表姊會吃虧。
然秦語瑤自上月得知皇帝欲為八姊與楚緒賜婚,就在家中一直鬨。
每每出門,也必是找楚緒對罵,希望罵醒他,好讓他去跟皇帝姑父說清楚,不要接受賜婚。
尹零露心中無奈苦笑,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能為秦語瑤開脫的借口。
而外頭還在繼續,她實在擔心秦語瑤說錯話,下車去想要拉回秦語瑤。
“秦語瑤,我不與你計較,你趕緊回去。”
“用的著你不計較?”秦語瑤上前一步,瞪著他。
“你不去跟陛下說清,我就天天來找你,罵你個烏龜王八大混蛋,不要臉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得倒是好一場白日夢,我…”
不等秦語瑤說完,尹零露從人群裡衝出,將秦語瑤連拖帶拽地帶走。
“阿零?”秦語瑤先是很意外,而後又抱怨著。
“乾嘛拉我走啊,我還沒罵完呢!”
她正罵得起勁,忽然被人拽走,心中不過癮得很。
“夠了阿姊,人言可畏,明天說不定能傳你因愛生恨,要搶阿姊姻緣。”
秦語瑤聽後一臉嫌棄,想了一下,確實會有這種可能,也就由著尹零露拉自己離開,邊走還不要回頭瞪幾眼楚緒。
【除了用眼神威脅我,你還會什麼,小屁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