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於白走後不久,將那張紙處理乾淨以後就到了武文侯府,因著上一世的記憶,他對侯府可謂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真希望阿零永遠都像今日這樣開心。”
看著廊中的身影,他不由地感慨著,也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護好阿零。
再觀季老夫人這邊,她也是把孫兒的話牢牢放在心上的,早間季晏安離開後,季老夫人就差人拿著自己的名帖去宮裡,然後又叫上豫王妃一同入宮。
兩人先是到皇後宮裡,等著皇帝下朝,而內官等著一下朝就上前留住豫王,幾人在皇後宮中會麵。
皇帝和豫王一過來,不等他問,季老夫人先開口:“陛下,老身今日來,是為著宴安的婚事。”
“老夫人但說無妨。”皇帝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哪家小娘子,上一次沒有從季宴安口中套出話,他就很鬱悶。
不過季老夫人沒有著急將尹家說出來,而是轉身看向豫王夫婦。
“我老了,折騰不起,想請豫王和王妃代為登門相看。”
豫王夫婦對視一眼,這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自己的親外甥,婚事肯定也要親力親為才對。
皇帝和皇後的目光也都看向豫王夫婦,後者欣喜接受。
“這是自然,我這當舅舅的義不容辭。”
“夫君說的是,老夫人且寬心,不過聽您的語氣,像是已經看定了門戶,隻是不知您看中的是哪家閨秀。”
季老夫人忍不住發笑,早上季宴安那猴急的樣還曆曆在目。
“哪是我瞧上的呀,是他自己,今早火急火燎的要到人小娘子家裡提親去,昨夜更是一夜沒睡,將福安的私庫裡那點物件搬了個空,打算用來當聘禮。”
說完稍作停頓,轉頭又看向皇後。
“那小娘子正是皇後您的親侄女,尹家幺女。”
眾人聽後哄堂大笑,笑話季宴安難得開竅就這麼心急,獨獨豫王妃眼神裡多了幾分得意。
【宴安乾得漂亮,最好早早將阿零娶回門,我好多多稀罕稀罕幾日。】
“那這事可就要問問皇後的意思了。”
豫王說著,幾人都靜等著皇後的意思,唯有豫王妃還在喜滋滋地做著美夢,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外甥媳婦竟然是阿零。
“近來舒樂總和阿零一處,兩個小娘子外出,怎能無人陪同,陛下您說呢?”
皇帝一聽就明了,當即順著皇後的意思繼續說著。
“皇後所言有理,便叫宴安陪同吧,也好有個照應。”
“不過老夫人,我雖是阿零的姑母,可這件事總歸還是要問過我家妹妹才能作數的。”
“這是自然。”季老夫人明白急不得,當然是願意等的,就怕家裡頭那狗崽子等不及。
於是就這麼幾句話,眾人將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季老夫人得了話,心裡也踏實,不再多留。
等她和豫王夫婦都離開後,皇後又和皇帝說起另一件趣事。
“昨日的蹴鞠會上,宴安不留情麵得很,小九隻說有些功課還未完,他便說陛下該好好管教小九了。”
誠然,皇後隻當季晏安是吃醋。
而殿中再次響起爽朗的笑聲,皇帝眸色一深,心裡打起弟弟的主意。
“明日舒樂還要帶阿零、小九一起出城去,可有的好戲看咯,去,請沐國公進宮一趟。”
當即就有內官出宮去請季宴安過來。
季晏安到時,皇帝正坐在寬大的桌案後翻看奏折。
“皇兄。”
皇帝不搭理他,他便走去右側,為皇帝烹茶,忽然皇帝抬頭,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除去剛回都城那次入宮後,你可是甚少進宮來看朕了,需不需要幫手,最近小九也沉穩許多,不如你帶著他曆練曆練如何。”
八卦的眼神盯著季晏安,而這個心大的隻以為皇帝就是想讓自己管教侄子。
可他一想到蹴鞠會上的事就不悅,隨即臉色就不好看,深吸一口氣忍住不悅。
“他近來跟著舒樂阿姊玩得不亦樂乎,我若再將他帶走,豈不是平白讓他記恨我。”
然而他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卻巴不得皇帝一口答應下來,自己好把那壞侄兒帶走,省得他每天跟著阿零,再把自己給比下去。
皇帝心中鄙夷。
【小九也就昨日去了趟蹴鞠會,你有什麼好著急的,又是管教又是提親的,既然如此,那就讓朕來把事情弄大一點吧,也好多看幾天樂子。】
“你暫且休沐,手上的事先交給老五,好好陪樂億玩幾日,玩夠了再回來。”
季晏安這才明白,讓他陪阿姊是假,皇兄想看樂子才是真,但是這也正好是給他機會,樂意得很。
“的確是許久不見阿姊,恭敬不如從命,宴安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