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季宴安親自護送尹侯與尹零露回府。
一路上兩父女相顧無言,尹侯心中五味雜陳。
到家後,尹零露跟在尹侯身後,行至堂上,便見尹母神情嚴肅,端坐等著自己,走到尹母麵前,尹零露撲通跪下。
“女兒有錯,請母親責罰。”
尹侯走到尹母身邊坐下,並沒有打算為尹零露說好話。
“桐柏觀的事情,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呼吸一窒,
……
尹零露不敢說話,她不知道尹母曉得的和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同樣的。
又怕尹母是在試探自己,畢竟她前段時間的確很反常。
“桐柏觀?”她疑惑反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莫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段時日你每每出府,都是去往桐柏觀。”
“可我當真不知,不信阿母可以去問桃紅,或者鸞鳴也成。”
鸞鳴一直跟著她,可是桃紅還在家裡養著,不用她說,尹母也早就已經去問過,她隻說尹零露是去為季宴安祈福。
但尹母不信,流言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說季宴安不遵禦旨,提前回都。
“有人說曾在桐柏觀見過季將軍,更說那日季將軍渾身染血而出,第二日就傳出代郡王世子出遊身受重傷,這你又如何解釋。”
“可女兒真的隻是摘了些櫻桃去表姊那,阿母說的那些事情,我一概不知的呀。”她狡辯著,絕口不承認那件事情和自己有關。
尹母淩厲看著她,試圖從她眉宇間找到蛛絲馬跡。
但她淡定自若,絲毫不懼怕尹母的審視,跪得端正,任由二人打量。
問不出結果又看不出異樣,尹母隻能將這件事暫且擱置。
“若讓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嚴肅警告著她,轉念又反問她:“既然無事,那你為何請罪。”
“婚事未定,女兒便與季將軍同出同入,實乃女兒的疏忽,恐令阿父阿母煩憂。”
尹母不解,轉頭看向尹侯,想和他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尹侯想起在沐國公府正殿上的那一幕,點頭回應著她。
“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又看向尹零露。
“但阿零,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給阿父一個準話,我也好給陛下還有豫王一個交代。”
尹零露輕歎一口氣,低下頭去,“阿父,我也想不明白。”她惆悵回話。
自己對季宴安的心意做不了假,可是她也不願意就這麼倉促定下婚事,即便再喜歡,可萬一有變數,屆時再退親,對誰都不好。
尤其是對於尹家的名聲,況且她還有一個未出嫁的阿姊。
尹侯也不想讓她為難,出言寬慰著。
“阿零莫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有阿父在呢。”
尹零露起身走到尹侯身側,往尹侯懷中一倒。
從她幼年開始,就沒有感受到過父親母親的溫情,如今好不容易擁有了,她的內心中還是依戀的。
“不想那麼早離開您和阿母,我還沒當夠你們的女兒呢!婚事怎麼可以說定就定。”
尹侯和尹母原本還以為是因為之前那件事,但聽完愛女的解釋,原來是舍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