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於朝堂上已經漸漸淡去,雖然沒有人敢與尹家為敵,但家中並無人握有實權。
這也是皇帝遵循淮清王遺言,為保全忠臣,所做的決定。
和慎王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頓時明白,這個管事的顧忌在於季晏安。
兩家議親的事,是朝野上下人儘皆知的,而楚雲樓,來往者多為達官顯貴,富豪商賈。
他作為楚雲樓的管事,自然也知道,可是慎王和季晏安又有什麼瓜葛呢?能讓他這麼害怕。
在對慎王毫無了解的時候,不能貿然與他對上,以免招來禍事。
“煩請您為吾等帶路,固春堂。”
見尹零露體恤自己,管事的笑逐顏開,蹭蹭走下來,殷勤給她們帶路,往主樓固春堂去。
這個發展可不是秦語想看到的,忙借著管事下來帶路的空檔,一個箭步往上跑去。
卻被尹零露一把拉住,一個眼神,製止住她的行動,帶著人跟上管事。
秦語瑤不悅,又是拉又是拽,奈何尹零露根本不鬆手,就連她身後的秦語嫣兩姐妹也當作沒有看見一般,眼神閃躲。
就這麼被拉著,從二樓廊橋穿過,來到主樓,再往上至四樓左側的第二間房,管事推門,恭請四人入內。
等著鸞鳴進去之後,迎香並一眾婢女也想進去時,卻被管事攔住。
“諸位請隨吾移步側房。”他倒是並沒有因為迎香幾人是婢女就輕看。
隻是迎香和曲香卻不能接受。
她們好歹也曾是跟在皇後身邊的,誰人見了她們不是恭恭敬敬的,現在跟著安寧王妃,竟然連個小小管事都敢不給她們麵子,竟然將他們攔在外頭。
看著其他人都齊齊側身,等著管事帶路,她們一對視,交換心念,叫住他。
“管事的,我等同進去的那位鸞鳴都是幾位貴人的貼身侍婢,為何她能進而我等不能。”
管事淡然一笑:“鸞鳴豈是你們能比的。”
曲香聽了就來氣,“這叫什麼話,同是婢女,怎麼她就高人一等嗎?”她憤憤不滿。
上下打量兩人一番,並未見有何特彆之處,依舊笑臉迎人,走上前去帶路。
可他的眼神在曲香看來,就是怠慢。
“你什麼意思。”
管事的本也不想多說,可是誰讓曲香兩人就想自討欺辱呢?
何況她們怎麼能和鸞大人相比,不說遠了,就說楚雲樓的安保隊副隊長,她便鸞大人的手下,要不是他家王爺去要人,人家還不定會來。
“恕吾說句不好聽的,您二位,不過婢子,固春堂的正房,可從未進過婢子。”
“鸞鳴怎的就能進。”
看著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兩個人,他很反感。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是一旁站著的眾多婢女,也能明白定是因為鸞鳴的身份與眾不同,所以管事的才會破例。
但無論她如何不同,這些都不是她們能夠過問的,便彆眼觀賞豪華氣派的固春堂,難得一見楚雲樓主樓,與其計較這計較那,倒不如長長見識,紛紛望向彆處。
以至於迎香投過去的想求得共鳴的眼神,無處安放,隻能悻悻收回。
“鸞大人自然能進。”
……
隨著管事平緩又肯定的聲音,眾人轟然一震。
“你……你叫她什麼?”
……
迎香和曲香對此稱謂難以置信,瞪得圓溜的眼睛似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