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季晏安,符笙先是將季晏安的劍呈到他麵前。
然後才開口:“公爺,此人聲稱捉了刺殺尹七娘子的刺客。”
淩厲的目光射向那人,那人上前一步,朝季宴安拱手,“我家主子讓我轉告季將軍,請您無需擔憂,既然保了,就一定會保到底。”
他說完後傲氣抬頭一眼,對上季宴安的眼神,也絲毫不懼。
【保到底?】
心中冷嘲,身後的手咯吱作響,眼中全是殺意。
“人已經在莊門外,季將軍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加害尹七娘子嗎?”
他精準拿捏季宴安的心理。
是,他此刻的確隻想殺他泄憤,可是他也同樣不想錯過任何可能。
抬手衝符笙一揮,符笙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語氣極不友好的一聲“請。”將人請出去。
出院門時,兩人迎麵撞上江家小廝帶著小五過來。
待那人看到小五身上的藥箱,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腳步停止,眼睛一直望著小五。
符笙走出幾步,聽不見他跟過來,便回頭察看。
就見他呆愣在原地,一直盯著過去的大夫,“喂,趕緊走。”他不耐煩的說著。
他可是很有節操的,主子不喜歡的人,他同樣不喜歡,就是下屬也不行。
而路過那人的小五,也感受到他的眼神,回頭一眼又快速轉過頭,跟著進去。
房門前抱劍來回踱步的季宴安,一看到院子裡來了個背藥箱的人,就猜測肯定是江福所說的府醫。
於是快步走去,拉著小五藥箱背帶就往房間跑。
咚咚兩聲,待聽得裡頭傳來鸞鳴的詢問:“何事?”他才開口解釋“大夫來了。”
“公爺稍候。”
聽見是大夫來了,鸞鳴與佩鳴趕緊攙扶著已經穿好衣物的尹零露往床上去。
好在隻是腿上以及手上傷口多,清洗起來也方便,並沒有花多久時間。
“快快,讓大夫進來,不然宴安該急了。”她剛躺到床上,就迫不及待拉扯被子,蓋到身上,嘴裡也催促著鸞鳴趕緊開門讓人進來。
“是。”
雖然嘴上答應,可鸞鳴還是選擇為她蓋好被子才去開門。
果然如尹零露所說,門剛一打開,季宴安就急不可耐地扯著小五往裡走。
路過桌子時,將劍往上麵一丟。還順了把板凳。
將人扯到床前,放下凳子,按著小五坐下,“大夫,您快給瞧瞧。”
又走到床邊坐下,向尹零露投射去柔光。
一切發生得太快,小五也是被他整懵了,後知後覺地拿出脈枕,放在床邊。
看到這一幕,季宴安又不耐煩,暴躁吼著“拿什麼這玩意,你摸,”拉著小五的手就往尹零露額頭上放,“是不是很燙?”
待看到小五點頭,又小心翼翼將尹零露受傷的手捧到離小五近些,“你看,血都滲出來了。”
因著大夫沒來,所以鸞鳴也沒敢拆開綁帶,一路折騰,那掌心之中點點殷紅。
小五又是一點頭,全程呆愣。
“還有。”抓住被角,動作停下,想著尹零露傷在隱蔽處,他不好開口,糾結著。
而他這一停,恰好給了小五喘息的機會。
為了不讓他留在這裡妨礙自己,於是開口趕人。
“公爺您且先在外等候,莫要打擾。”
“嗯?”他不高興。
想著自己又不是外人,乾嘛要自己離開,更覺他這人事多,可是又不得不離開。
畢竟傷在那種地方,自己看著也確實不好,依依不舍地盯著尹零露,看她笑著安慰自己,心裡的不爽也消散許多。
當即起身,“我就在外頭,有事就叫我。”暖聲和尹零露說著,等得到她的點頭回應後,才離去。
出來把門帶上,一轉身,便瞥見院牆外的樹梢抖動,他警覺盯向那處,運著輕功上到牆頭。
便見遠處一道人影落下,他隨即回房拿上劍就追過去。
而院中隻留下佩鳴守著。
他一路追,那人一路跑。
本是看他出來,所以想先躲起來,待過會再來打探尹零露的情況。
可是沒成想,人就因為樹枝抖動一下,就上牆一探究竟,好在後麵他又離開了。
隻是這樣終是太危險,於是選擇離開,又想著既然尹零露受了傷,那必然是季宴安身上的毒已經發作,所以他也不著急,選擇先回去等明天再來。
然他一路往回跑,殊不知身後還跟著季宴安。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他停在一處農家小院外。
他抬手一聲長,兩聲短敲開門,又不急著進去,回頭掃視一圈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著自己之後,才進去。
跟著過來的季宴安就斷在不遠處的大榕樹後盯著他,看他回頭,立刻躲起,待聽見關門聲才出來。
他不急著進去,而是繞著整個農舍轉了一圈,將各處都瞧了瞧,頓覺詭異。
心中思索,他被自己傷成那樣,還能逃出來,這中間必然有代郡王的幫助。
但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那味毒看似是給阿零的,可實際上卻是衝自己來的,福水鎮那次,就是周俊磊下的手。
隻有他知道了自己中毒以後,才會想得到下第二味南葉。
代郡王雖對他嚴厲,可最是惜重他,隻說他這次勾結外黨一案,就可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