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中傳得沸沸揚揚,說宴安中毒是因為你,你們二人親事作罷,實是因你的命格與季家不合。”
她這話說得還算委婉,若是換作旁人的原話,那便是尹零露克夫,所以季家不要她了。
這話或許秦語瑤聽不懂,不過對於她而言,是能聽懂的,可話中的意思又並不算假,她也不好反駁。
思至此處,恍然明白為何季宴安執意要如此,更是在回城之後,不願意和自己扯上關係。
但他越是這般疏離,不越是讓彆人的猜測成真嗎?
一再深思,更覺不對,即便這般,他若能安然回來,便能打碎所有猜想。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那言語何其決絕,根本由不得她拒絕。
思慮過後,她才開口一一回答兩人的問題。
“隻是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其他的都沒事了,世子被殺一事我並不知曉。”說時轉身望向湖中。
“但陛下既已下令,那必然不會有錯。”
她有些心虛,麵上仍舊保持冷靜,唯恐被舒樂察覺出異樣。
而後再次開口:“那毒是因為我中的,也的確已經前往禦靈山了。”
微仰頭看向遠方,控製著不爭氣的淚水,光是一想到他拋下自己離開,就忍不住鼻尖一酸。
聽著來自身側的驚呼。
“真的?”
……
“我滴個娘嘞!那這麼說,你們的親事也如傳聞一般?”
聞聲當即側頭看向激動中的秦語瑤,連忙一扯她的衣袖“你小聲一點。”
“他是有意退親,但我不想,我想去找他。”
她將心中的想法說出,眸光堅毅,看著兩人,見一直沒有開口的舒樂此刻才上前一步,就知她有話要說,便正身轉向她。
“宴安的毒,當真有那般凶險?”擔憂出聲,希望她能給出答案。
可她自己心裡都打鼓,並不能確定。
腦海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和我說,並不嚴重,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
話剛說完,就得到秦語瑤的認同,看著她一個勁地點頭。
“阿零,你記得那類故事嗎?”又突然出聲,惹得舒樂也同樣看過來。
“一對戀人,其中一個身患絕症,為了不讓另外一個傷心,所以找了個異性和自己演戲。”
聽她簡單說過之後,尹零露才覺心中的不安有了來源。
起先她一直是不信的,或者說,她是在麻痹自己,可等到她們的到來,以及秦語瑤這句話,才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有征兆的,隻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呆愣在原地,任憑她們二人如何呼喊,她都如同聽不到一般。
更是掙脫兩人的拉扯,轉身跑開。
空中飄蕩著她的致歉“阿姊們,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一路狂奔,跑到主院門外,她與尹侯和尹母就一牆之隔,可她不敢進去,因為知道就算自己問了,他們也未必會告訴自己。
所以,與其找他們,還不如去找豫王妃。
便又拔腿跑離,直往馬廄去。
然跑到一半,又覺自己這樣冒失過去,會給兩家帶來更大的流言,更是連累尹家所有人的名聲。
於是又腳下生風,快跑到尹川賦的院子時,迎麵遇見尹川賦身邊的小廝。
“六兄呢?”拉住那小廝就問。
倒是給那小廝嚇一跳,茫然回著話“公子就在房中。”
人剛說完,她就將人推向一邊,衝向房內。
見到正在搗鼓輪扇的尹川賦,就立馬喊住他,“六兄。”然後過去拿走他手上的器具,放到旁邊桌上,拉著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