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置辦席麵不要弄得太奢侈,儘量一切從簡。”溫顏囑咐道。
她可太了解她爸了,這次為了耍威風,他絕對會請很多八竿子找不著的人來參加婚禮。
國營飯店那種地方,一桌可不得大幾十塊。
憑啥他要在親朋好友麵前耍威風,最後讓他們買單。
這花的可是他們家的錢。
樓道口下麵人來人往的,他們倆站在那就是顯眼包,被人這麼盯著,溫顏隻覺得很不自在,沒跟他說兩句話,她就上去了。
江淮舟出去後就去了國營飯店跟人定位置,經理一聽說他要定這麼多桌,隻覺得這潑天富貴終於砸到他頭上了,高興得轉圈圈。
江家這邊的親戚朋友算起來也隻有兩桌,至於他部隊上的戰友,他到時候過去了再另外請。
溫家這邊的人,剛才聽他老丈人提了一嘴,估計至少也有八桌吧!
所以江淮舟暫時就定了十桌,到時候要是不夠還能再加。
每桌飯菜有三個檔次可供選擇,本來他是準備選最好的那檔,可是剛才媳婦明確囑咐他了,讓他一切從簡,那他自然要聽媳婦的話,就選了價格最便宜的那個檔次。
不到一天的時間,院裡的人就都知道了溫國良的閨女不僅要嫁給部隊軍官,而且還要在國營飯店辦席請吃飯。
他一出去,大家都對他投以羨慕的眼神,爭著對他諂媚討好。
這幾天,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精神抖擻。
活這麼久,好似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風光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見她爸心情好,溫顏就故作苦惱道:“爸,今天我在樓下碰到那些嬸子,她們都問我,說我出嫁我爸給了什麼嫁妝,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潘巧鳳一聽就急了,這死丫頭明顯是在敲打她爸,之前隻說讓她把家裡的那些三轉一響帶過去當陪嫁,至於其他的,大家都沒提。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稀裡糊塗過去了,原來她還記著呢。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床單被罩還有盆子,水壺那些我都備齊了,然後還加上家裡的收音機縫紉機,也有不少東西了。”
“江家條件好,該準備的人家都準備了,其他的也沒什麼需要的。”
潘巧鳳連連解釋。
溫顏才不管她,直接看著她爸說:“爸,你也知道,我這嫁到江家去,算是高嫁,要是就拿這些東西當陪嫁,隻怕人家會說你這是賣女兒攀高枝。”
男方又是出錢辦席麵,又是拿了那麼多彩禮,結果女方一毛不拔,就隻拿了一些舊東西湊數。
到時候傳出去,溫國良還不被人給笑死。
他那麼愛麵子的人,怎麼能忍受的了。
“那你說怎麼辦?”溫國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直接問道。
“爸,人家男方那邊這次肯花錢去國營飯店辦席已經是給我們漲了天大的臉麵,所以禮尚往來,我們女方這也不能落於人後,既然他們彩禮出了八百,我們這邊的陪嫁高低也不能低於他們,這樣人家不但不會說你什麼了,而且還會誇你慷慨大方,深明大義。”
她爸就喜歡彆人給他戴高帽子,迷魂湯一灌,不信他不掏錢。
雖說平時家裡的經濟大權都在潘巧鳳手裡,可是她爸多賊的人,工作這麼些年,她不信他自己沒存點私房錢。
而且一旦她出嫁了,以後這家裡的東西估計她一根毛都撈不著,所以趁著現在她還沒走,能撈一點是一點。
蒼蠅再小也是肉,她可不會嫌棄。
“你說的不錯,我倒是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這樣吧,到時候你出嫁除了那些東西,我再另外給你八百塊錢的壓箱錢,省的人家說我們占他們江家的便宜。”
“謝謝爸!您真是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