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阿弟,我知道了!”
明蘭也知道自己失言,於是趕忙驚呼一聲,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過,阿弟!”
“淑蘭姐姐這一輩子,就隻能是這般任命了嗎?”
明蘭張著小嘴,似乎是在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道:“然後,淑蘭姐姐一輩子都是要被孫家母子磋磨?”
“最後稀裡糊塗地過完這悲哀的一生嗎?”
想到那個畫麵,明蘭頓時就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麵上亦是露出了恐懼之情。
“呃……應該不會吧……”
盛長權伸出右手食指,虛點著桌麵,小聲地爭辯道:“阿姐,我說了這可能是大伯父他們的想法?”
“但又不是我的意思……”
“哼!”
明蘭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不置可否!
“阿弟!”
許是聯想到了自己的經曆,明蘭愈發地感同身受。
“即便是如你所說,但大伯父他們竟然能坐視淑蘭姐姐過著那樣的日子,那他們也絕不是個好人的!”
明蘭氣鼓鼓地看著盛長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常人皆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可是我看遍這世間,卻總是會有那些與此不符之事!”
“難道,父母與子女之間就不能多謝美滿,少些算計的嗎?”
明蘭縮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臉的傷感。
“啊?阿姐,你彆瞎想啊!”
見狀,盛長權趕緊繼續激勵道:“其實,我覺得這裡麵倒是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明蘭轉頭看去,麵上也是露出了訝異之色。
同時,她的心裡也是隱隱地升起了一絲期盼,希望盛長權能給出個完美的解釋——盛維夫婦不是鐵石心腸,而是另有苦衷。
果然,盛長權也不負重望地給出了一個解釋。
“其實,我覺得大伯父他們之所以不敢直接讓淑蘭姐姐和離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品蘭姐姐她們。”
淑蘭、品蘭,皆是盛家長房一脈的姑娘。
說起來,盛維大伯父膝下有二女二子,長女盛淑蘭,次子盛長鬆,三子盛長梧,四女盛品蘭。
其中,長女、次子皆已經成婚,剩下的三子,四女卻是還未結親。
因此,盛長權推測,盛維夫婦不敢直接讓淑蘭和離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剩下的兩個孩子。
盛長梧還好,他終究是個男子,就算淑蘭和離了,也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頂多就是名聲有點兒影響罷了。
可是,品蘭卻不一樣!
作為淑蘭的嫡親妹妹,若是姐姐淑蘭婚姻不幸的話,那外麵的人肯定也是會同樣這般看待妹妹的,視之為不祥!
哪怕是這些人知道其中的原因是歸責於孫誌高,但他們卻依舊會是奉行著“一隻巴掌拍不響”的原則,將其歸咎於盛家的姑娘。
故而,如之奈何?
“所以,大伯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啊!”
盛長權看著明蘭,為他們說起了話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又怎麼能將淑蘭姐姐的命運加之在品蘭姐姐的身上呢?”
聽到這裡,明蘭沉默久久。
此刻,她的心中亦是不能平靜。
半晌後,明蘭方才是“艱難”地開口,問了一句:“那……阿弟!”
“淑蘭姐姐……就……”
“……就隻能是一輩子……困在孫家,為孫家母子當牛做馬嗎?”
明蘭有些不甘地開口說道:“阿弟,你都不知道,這孫誌高究竟是有多過分!”
因為厭惡,明蘭索性都不想稱之為孫秀才了,生怕他那樣的人會玷汙了“秀才”二字。
“怎麼了?”
盛長權在心裡麵捋著這件事情的始末,手指頭卻是不經意地輕敲著桌麵,道:“那孫家莫非還做了什麼更不堪的事兒?”
“是!”
明蘭的眼裡浮現出一抹厭惡!
“阿弟,你不知道!”
“就在前段時間,那孫誌高竟然帶了個青樓女子歸家,還以淑蘭姐姐不能生子為由,威逼淑蘭姐姐接受那個勾……勾欄女!”
“他要……要淑蘭姐姐和這個勾欄女互稱姐妹!”
“哦?”
盛長權劍眉一豎,身上猛地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壓迫之感!
這股氣勢雖然無形,雖然唯心,但卻真實不虛地出現在了屋子裡麵,令得明蘭有些難受。
“這孫家好大的膽子啊!”
“竟然敢將一勾欄女子抬舉成我盛家姑娘一個地位?”
“看來,他這不僅是要打大伯父家的臉,還想要踩我二房的勢啊!”
盛長權坐直身子,止住了自己不斷敲擊的指頭,麵上閃過一絲冷色!
“阿弟……你!”
這時候,被盛長權身上的氣勢所壓迫,明蘭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間不能呼吸。
那種感覺,就宛若是在林中,被什麼猛獸給盯上一般,極為可怕!
“啊?阿姐!”
被明蘭一聲驚呼所提醒,盛長權方才是後知後覺地收斂起了自己周身的氣機,重新恢複了與人無害的模樣。
“哈哈……”
見到明蘭漲紅的小臉,盛長權也是尬笑一陣,而後才是小心地看著明蘭,心虛地問道:“阿姐,你沒事吧?”
“剛剛……剛剛……”
“剛剛我這不過是舒展了下身子,讓體內的內勁運行了一下,你還好吧?”
“內勁?”
明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神情之中一片複雜。
她不是沒聽說過武者有內勁,但是,據她了解,這內勁也不過是人體發力的技巧而已,要起什麼作用都必須要與人接觸才行。
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將內勁透之體外!
能將內勁淩空影響至外界,那除非是話本裡說的那種神功才行,因此明蘭對盛長權的話也並不太相信。。
不過,明蘭神色複雜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懷疑盛長權剛剛的氣勢並非是什麼內勁,而是煞氣。
她曾聽人說過,這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老卒身上是能有一種影響外界的煞氣,可以教人感覺己身如置身深水之中一般。
壓抑而又冰寒!
就如方才她所感知到的那般。
由此,明蘭在心裡懷疑,盛長權這幾年來是不是……
是不是經曆過許多的事兒,如見血……
“阿弟!”
明蘭沒有拆穿盛長權的意思,隻是裝作不知地問起了彆的。
“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