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川應聲回頭,還未看清來人,左臉就被人猛烈地揍了一拳。
呂蔓蔓憤怒且焦急的聲音隨之響起:“你誰啊?乾什麼?”
林觀川擦了下劇痛的嘴角,於混亂中先看到了慌亂中帶著震驚的沈吾安。
自昨晚發現自己被刪除開始的憋悶,反而奇異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種爽快。
沈竟思的這一拳是為姐姐出氣,是為姐姐不平,是為姐姐憤怒。
它說明了很多事情。
但最重要的是,它也說明了沈吾安不好受,沈吾安還在意,所以沈竟思才會憤怒。
隻要沈吾安不好受,那就好。
他反手拉住想上前替他說話的呂蔓蔓。
呂蔓蔓不解地頓頓,檢查林觀川的傷勢:“你沒事吧?”
林觀川捂著左邊臉搖搖頭,幾秒後,他抬起右眼,冷靜地看著沈吾安說:“左眼看不清。”
沈竟思一怔,低頭看自己的手。
林觀川堅持說左眼視物不清。
沈吾安隻能帶他去最近的醫院檢查。
沈家姐弟在醫院忙著谘詢掛號排隊,呂蔓蔓就寸步不離地陪林觀川坐在大廳的等候區。
她非要和林觀川一起來醫院,從聽到林觀川說看不清那刻起,就始終麵帶憂色,不時詢問林觀川左眼有沒有改善。
趙淺坐在不遠處,抱胸觀察他們。
聽到林觀川低聲勸呂蔓蔓先回公司,又聽他說他和呂蔓蔓都不在公司,下麵的人會急。
呂蔓蔓不為所動,輕聲說林觀川的健康排在萬事之首。她必須要確認他無恙,才能安心離開。
趙淺冷笑一聲。
林觀川立即看向她。
趙淺翻了個白眼沒理。
沈吾安回來後,趙淺才知道她們姐弟倆還替她掛了號。
沈竟思領趙淺離開,她陪林觀川去就診區等候叫號。
這次呂蔓蔓終於被林觀川態度強硬地勸走。
熙來攘往的醫院等候區裡,兩人隔著個空位坐在最後一排,誰都沒主動開口跟對方說話。
最終是林觀川沒忍住先開口打破沉默:“我給小竟要了套他喜歡的電競選手的簽名。”
他停頓,等沈吾安的回應。
可她仍舊低著頭,隻字不語。
他隻好繼續說:“可他把我刪了,要不然你替我帶給他?”
“這是你和小竟的事情。”沈吾安還是沒看他。
“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吧,安安。”
沈吾安抿了下唇,終於轉頭,眼神裡帶著戒備:“今天是小竟的錯,我們願意道歉賠償,但以後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牽扯。”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因為呂蔓蔓嗎?”林觀川想了會兒問:“我和她沒有開始。”
“那是你們的事。”
“分手就要斷絕來往?”林觀川又說:“像普通朋友那樣偶爾聯係也不行?”
“我和你沒有任何聯係的必要。”
短暫的沉默,林觀川用篤定的語氣低聲說:“你說這些氣話,是為了報複我對不對?”
“不是。”
林觀川還想再說,但醫生助理喊了他的名字。
眼科醫生會診後,並未發現林觀川的眼球有任何異常,推測可能是劇烈撞擊造成的短暫性現象。讓他回家先觀察一日,如果仍未改善,再來醫院。
林觀川詢問她們要不要一起晚餐,被沈吾安和沈竟思同時拒絕。
在他還想勸說的時候,趙淺不耐煩地站到沈吾安身前,隔斷林觀川看向她的視線,語氣不善:“咱們幾個互看不順眼,何必非要湊一桌找不痛快?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她反手指了下醫院大門:“醫生也要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