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房間內開始刮起一陣陰風。
王哥哪裡見過這樣的畫麵,雖然害怕,但他還是站在老人的床邊不肯離開。
沈蕭口中依舊念念有詞,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些聚集在三柱香上的黑氣開始瘋狂逃竄,似乎迷失了心智似的想要逃離。
可房間外的院子裡早已經布下了陣法。
此刻院子裡的真炁濃鬱,讓這些黑氣根本不敢逃出屋子。
就在此時,沈蕭周身金光湧現,至陽之炁充斥著整個房間。
一時間,無比的炙熱從沈蕭體內湧出。
那些逃竄的黑氣接觸到沈蕭的金光後,忽然發出‘呲啦!’的聲響。
片刻時間,那些黑氣在沈蕭金光的作用下,化作一縷青煙,和三柱香飄出的煙霧融為一體。
由此可見,老人變成這樣,並沒有鬼物邪祟的附體。
隻是有一種力量附著在老人體內。
運轉維持著生命體征,即便是早已去世,也無法入土為安。
施法之物似乎是想說什麼,或者是想做什麼。
但具體的目的沈蕭現在還不清楚。
那團黑氣離體之後,床上老人原本紅潤的麵龐開始逐漸褪色。
沒過多久就變成慘白的模樣。
乾枯的臉龐和從袖子裡露出的手臂上,開始生長出一個又一個的屍斑。
一股難聞的腐朽氣味彌漫在整個房間。
“爹啊!”王哥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床邊,痛苦不已。
那原本帶來作為衝喜的壽材在這一刻也起到了作用。
在沈蕭來看,確定了剛才接觸的黑氣不是鬼氣,它和柳青青身上的那種氣息一致。
難道是老人從前以狐皮為生,如今遭到狐族的複仇?
這麼說也不無可能。
再加上之前頻繁出現的那隻白狐,這一說法看來是能說通了。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王哥,節哀。”
沈蕭安慰的說道,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村子本就不大,老人歿了的消息很快傳遍村莊,周圍的鄰居帶著家夥事兒前來吊唁。
一家有事,全村幫忙。
很快,王哥家裡的小院子裡就支起了靈堂。
子孫披麻戴孝跪倒一片,哭聲響徹村莊。
火盆裡是他們給亡者燒的紙錢,刺鼻的氣味籠罩在院子裡。
隨著沈蕭破解了老人額頭的那團黑霧,王哥和他其他宗親原本發黑的印堂也不複存在。
他們的印堂位置一片清明。
就在此刻,沈蕭看見那一隻白狐再次出現在小院外,和之前不同的是。
這次它迎上沈蕭的目光後,並沒有逃走,反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沈蕭。
那眼神居然是…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