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淑月頭也沒抬,繼續抄寫著經書,綠竹跪在一旁為她研墨,心裡恨不得將她祖宗全部罵一遍。
跪的腿也酸了,磨得手也麻了,還沒有抄好。
病入膏肓不好好臥床躺著,折磨她做甚?
死的人又不是你親娘,你至於這樣嗎?
“奴才給長公主請安。”
雲淑月寫完最後一個字,被長離攙扶著起身,“高公公。”
高公公麵露心疼,“長公主要照顧好自己啊,貴妃泉下有知,一定希望公主好好的。”
雲淑月聞言紅了眼眶,掩麵垂淚,“母妃驟然離世,本宮卻連最後一麵都未能見上……”
高公公歎著氣,“戰事吃緊,皇後娘娘也是怕影響了公主,才讓大家都瞞著,公主也要理解娘娘的一片苦心。”
言下之意,此事與陛下無關,是皇後娘娘的意思,要怪就怪皇後,要找就找皇後。
“陛下擔心公主病情,特派老奴傳話,行宮四季如春,讓公主去行宮養身子,等身子養好再回京城。”
高公公掃了眼她身後的綠竹和長離。
“長離,綠竹,你們先退下。”
“是。”
“兵權和龍虎軍繼續由長公主掌管,還望公主莫要因為貴妃的離世一蹶不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繼續活下去。”
“本宮知曉了,有勞公公了。”
高公公頷首,“公主言重了,陛下等您回來,公主可千萬,彆讓陛下失望。”
雲淑月麵色一冷,袖中的手逐漸握緊,“公公放心,本宮自不會讓父皇失望。”
“奴才告退。”
高公公走後,雲淑月若無其事地躺在貴妃椅上。
終於可以離開京城了,不枉她吃了這麼多天的藥。
雲淑月手裡攥著陸儘年曾經送她的玉佩,該物歸原主了。
三天後,雲淑月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行宮。
每隔一段時間,雲瑉便會派太醫去行宮為她診脈。
在行宮待了一年一年又一年,才將身子養“好”。
【叮,位麵傳送成功。】
沈亦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爛茅草屋裡,身上的棉被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補丁,還有股子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