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皇上看到裡麵竟然是一顆人頭後,不禁嚇地叫了一聲,手也一抖,人往後一退。
肅王就站在皇上的旁邊呢,他沒被人頭嚇到,卻被皇上的叫聲給弄得抖了下,然後一臉無語地看著皇上埋汰道,
“皇兄,一顆人頭而已,至於嗎!你還像個女人一樣叫起來了。
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太養尊處優了,都忘了當年怎麼在戰場殺敵的了。”
“那能一樣嗎!能一樣嗎!”皇上氣急敗壞地一巴掌就拍在了糟心弟弟的肩膀上,努力給自己找補麵子,
“這是惡意驚嚇!朕萬萬沒想到裡麵能是顆人頭!”
要是提前說這裡麵是顆人頭,皇上一準不會怕。
可是,謝晉為了達到這個驚嚇的效果,還提前烘托了溫馨的氣氛,所以讓皇上完全破防。
“什麼?!居然是顆人頭!”謝晉憋著笑,裝作驚訝地樣子,嘴上不忘譴責道,
“這個謝文淵,怎麼寄過來一顆人頭給父皇做元宵節禮物,還說什麼很應景像湯圓,他可真是越來越無規矩了。”
皇上鐵青著臉沒說話,感覺自己被耍了,更感覺剛才丟儘了老臉。
就很憋氣!
他瞧瞧太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裡麵有太子在使壞。
可是,再想想太子平日的言行舉止,皇上又覺得這麼想是冤枉了太子,實屬不該。
肅王仔細瞧了瞧人頭的麵目,看是個年輕人,便好奇地問謝晉,
“這是誰的腦袋?能讓那禍害寄過來,身份應該不低吧。”
那禍害,特指謝文淵。
“他在信中說他通過布局,殺了魏王的世子瑞郡王,再計劃著趁魏王痛失愛子,心神失守之際,成為他最信任的謀士,來達到控製魏王的目的。”
謝晉繃著一張嚴肅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顆人頭,想必就是那瑞郡王的了。”
“他控製了魏王?厲害啊!”肅王是知道楚國的上層權力掌握在哪些人手中的,對魏王並不陌生。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後,肅王有被震撼到,也不喊謝文淵禍害了,不禁誇道,
“他確實有本事,讓他去楚國,太正確了!等兩國再次發生大戰,我相信,有文淵在楚國做策應,我們必定勝利。”
皇上點點頭,臉色也沒那麼鐵青了,緩和了不少。
雖然前太子有點瘋,不愛講規矩,但是,其他各項能力都很好。
“他還說,準備利用楚國的安寧公主和親南詔,進而掌控南詔的一個軍隊。
具體的他要做什麼也沒在信中詳說,反正就讓他折騰去吧,不在咱們自家折騰就行。”
謝晉再次開口說道。
皇上,……
肅王,……
太子說的可真是太對了,說進他們的心坎裡了!
“咳咳,那個他政績還是斐然的,這才過去半年,就控製了魏王,還搭上另外一條和親南詔的線。”
皇上清清嗓子,開始做總結陳詞了,
“彆人去楚國,也就隻能收集一點外圍情報,他倒好……直搗老巢,先擒了個王,不錯,不錯!”
“那父皇給他點獎勵?”謝晉打蛇上棍,立刻就道出了這次的真實目的。
皇上被問的一愣,可以賞賜。
但是,這要他賞什麼啊,謝文淵又不在他跟前。
“可以賞,可要賞什麼?”皇上問謝晉。
“那就賞到鴻寶的身上,那孩子也差不多十歲了,給他封個郡王,再給他座府邸,一應封地,俸祿都不要少了。”謝晉開口說道。
“也好。”皇上想到愈發沉默懂事的大孫子,就眉頭一皺,挺心疼那孩子的。
今年他和其他皇孫一起來給自己拜年時,他不再站在最前麵,而是主動站在角落裡,站在最後麵。
還是他主動開口,把他招到最前麵,那孩子才聽話的往前來,話也是說的規規矩矩的,也不再向他撒嬌了。
然而,是他的父王有錯,這孩子可沒錯啊。
他從皇太孫的位置上跌落下來,成了一個罪太子的嫡子,幾乎要一力承受父親的過錯。
雖然日常有明玉他們護著,宮裡的奴才們不會明目張膽地欺負他,可到底也不會像之前敬著他,捧著他。
終究是不一樣的。
給他一個郡王的身份,就是剝離了他的罪太子之子的身份,是對他的再次認定和接納。
“還有謝文淵的那些妻妾,也彆一直關著了,她們手裡沒權,手下沒人,也鬨不出什麼亂子來。”謝晉開口說道。
皇上對此也沒有意見。
隻是這麼大張旗鼓地赦免罪太子的妻妾,賜謝鴻寶郡王爵位,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信服的理由。
前太子在楚國的功績是無法說的。
“要找借口,這個簡單,將功勞都推到鴻寶身上即可。”謝晉就開口講故事了,
“今日恰好是元宵節,晚上安排晚宴,必然要呈上來湯圓,父皇不想吃湯圓,就賞給了鴻寶吃。
可沒想到湯圓有毒,鴻寶吃後中毒倒地,為
父皇擋了災。
父皇憐惜他,要封他為郡王,一並赦免了他的娘親,非常合情合理吧?”
皇上,……
太子你說的太好了!
朕今天晚上的元宵宴,真的一口湯圓都不想吃!
這個故事很好,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