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將軍,我家縣令還留在鹽城控製局麵呢,主要是先瞞住熊大勇的死,他說怕軍中會生亂,想著先瞞著,等著大將軍趕往鹽城接手大軍。”
李安平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畢竟隻是熊大勇自己叛變了,不是整個楚軍叛變了。”
“不錯!你家縣令想的很周到。”謝文淵點點頭,一拍桌子,當即就說道,
“雷副將,通知下去,大軍拔營,立刻向鹽城前進,急行軍,爭取天黑前到達。
你們幾個騎快馬帶著親兵,還有五千騎兵,隨我先一步趕到鹽城宣讀聖旨,接手大軍,再一鼓作氣用
熊大勇的人頭祭旗,鼓舞士氣!”
“是,末將遵命!”雷副將立刻衝出營帳。
其他將領也都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那些質疑還有殺死熊大勇的經過都先拋到腦後。
行軍打仗就是這樣,要搶時間。
很多將領接到命令時都是稀裡糊塗地行動上路,後麵再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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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城。
“殿下,楚軍們出發了,看樣子是急行軍,傍晚時應該能到,他們的騎兵應該未時一刻(下午一點十五)左右可到。”
負責監視楚軍動向的探子,用信鴿送信,所以,在楚軍拔營出發不久,謝晉這邊就收到了信息。
“嗯,吩咐下去,殺豬宰羊,今晚軍營裡加餐慶祝,也讓咱們選好的鹽城百姓出來歡迎大軍。”
謝晉開口說道,
“士兵中,楚國話還說不利索的,就都閉上嘴巴,輕易彆開口。”
自從拿下鹽城,謝晉給戰士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瘋狂學習楚國官話,不能光聽懂,還要會說。
其實,楚國官話和大趙官話差距不大,說的慢點,能聽個七七八八,因為分裂前,也是一個祖宗的,文字都是一樣的。
所以,大趙士兵們學會楚國官話也不是那麼難,聰明的還能再多學一些楚國方言。
一個多月的時間,天天磨破嘴皮子地不停說,絕大部分都會了,說的可溜了,隻有個彆笨的才說的不好。
“殿下放心,都吩咐過很多遍了,軍紀嚴明,大家不會亂來的。”鄭清和壓下心中的激動,開口說道。
謝晉點點頭,坐下來,再將近期的安排都盤算了一遍,檢查是否有遺漏之處。
“殿下,謝六元來了,說是有事稟報。”這時,親兵通傳。
“讓他進來。”謝晉說。
謝六元一直留在葉青芷身邊,幫她跑跑腿,傳遞一下消息什麼的。
所以,謝晉看見他便問,“你家葉主子有什麼事?”
“回殿下,主子在軍營騎馬時,馬匹突然受驚,導致主子從馬匹上跌下來……”
“傷的如何!”謝晉猛地站起來,壓下要立刻去看望她的衝動,臉色十分難看地問道。
“主子跌落時用力抓住了馬繩,沒有直接被甩下馬,被馬拖行了幾步才選擇自己放手滾落到地上。
而且主子幸運地沒被馬踩踏,所以身上有很多擦傷,左腳也扭了,其餘沒大礙。”
謝六元腦袋埋的更低了,快速地說完,頭也不敢抬,更是大氣不敢喘。
因為他已經能感受到主子的怒氣,冷氣,殺氣了。
他伺候主子不力,也要受罰。
“為何馬匹會受驚?”謝晉重新坐下來,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各種情緒,冷聲問道。
“是沈春元那幫人在實驗新的火器,因為聲音過響,馬匹就受了驚,當時不光主子騎的馬受驚,還有不少馬匹也受驚了。”
謝六元開口說道。
“郡主他們呢?可有受傷?”謝晉擰擰眉,又問。
“郡主他們沒有騎馬,也不在附近,都安然無恙。”謝六元又道。
“太醫怎麼說的?擦傷可重?腳傷可重?有沒有傷及內臟?”謝晉再次問。
“太醫診斷說主子的擦傷不重,也沒有傷及肺腑,就是腳傷麻煩點,要靜養十多天,不宜活動。”
謝六元又彎了彎腰,繼續說道,
“卑職來前,主子特意囑咐,讓卑職轉告殿下,說她沒有大事,不用惦記,讓殿下專心忙自己的事情,可千萬彆因為她誤了要緊事,禍國妖姬的名聲她可背不起。”
謝晉聽到葉青芷的話,冷凝的臉色緩解了一二,他壓下心中的焦慮,快速寫下一封信遞給謝六元,
“把這封信交給她,再告訴她,若是順利,明天我就忙完回去了,讓她好生躺著養傷。”
謝六元應下來,接過信就迅速地離開了。
謝晉歎了口氣,揉揉眉心,好一會兒沒法集中精力做事,心煩意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