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理:……
辦公室隻剩三個人。
陳經理直接拖出秦雲舟背鍋,將他用力往前一推搡。
“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秦先生賠罪?!我昨兒個是怎麼跟你說的?宋小姐是秦先生的人,水晶心肝兒似的捧著,金尊玉貴,哪裡輪得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染指招惹!”
說著,陳經理看向秦西樓,賠笑,“秦先生,昨兒個是我倏忽,就不該輕信這小子!當時裝得人模狗樣寧死不從,沒想到也是妄想攀高枝的家夥,人我給您送過來,隨便您怎麼處置,從今往後,新港再也沒這麼個人,往後他也彆指著西京城的其他會所能收容他!”
秦西樓自打二人一進門,就看到了陳經理身後的少年。
隻因秦雲舟先前低著頭,細碎的發絲遮擋著眉眼,有些瞧不真切,他雖覺得眼熟,卻也無從確認。直至此時,秦雲舟抬起頭來,秦西樓才算是瞧了個清楚,那雙本就深邃的眼睛,越發幽沉起來。
見秦雲舟不識好歹,不僅連道歉的話一句不說,還直勾勾地望著秦西樓,陳經理越發著急,抬手對著秦雲舟背部就是一巴掌。
“還杵在這裡乾什麼?你是不是……”
“陳經理。”
秦西樓忽然開口,陳經理聞言,霎如老鼠見了貓兒一般,黑臉轉笑臉,弓著腰,極儘卑微討好,“秦先生,您吩咐。”
“你先出去。”
“好……啊?”
陳經理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看看秦西樓,再看看秦雲舟。
也正是這番打量,讓他忽然發現,自己帶來的小子,竟然和秦西樓有七分相似。
先前在會所,燈光昏暗,侍應生的招聘又是副經理負責,他壓根沒怎麼操過心,再加上秦雲舟慣常悶頭做事,要不是宋予情鬨這一出,他壓根不會注意到會所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如今看來,兩個人如此相像,且都姓秦……
陳經理腦海中驀然閃過那個傳言——秦西樓並非秦家獨孫,據傳其父生前,在外另有一個比秦西樓小約莫七八歲的私生子……
陳經理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瓜,精神亢奮,卻聽秦西樓再次重申。
“陳經理,我和你們這位侍應生談談。”
禮貌的表達,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陳經理忙不迭應聲,從辦公室退了出去。
沒了外人,秦西樓再無顧忌。
靠坐在沙發上,神色嘲弄地望著秦雲舟,明明位置偏低,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打量與審視。
“我當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覬覦我的人。怎麼著,你母親慣會挖人牆角,連你也有樣學樣,瞧著彆人鍋裡的飯更香?”
對自個兒父親那段風流債,秦西樓向來嗤之以鼻,自然也不拿與自己同父異母的秦雲舟當弟弟看。
儘管這些年來,這對母子鮮少主動出現在自己麵前,但老爺子上了年紀,總盼著子嗣滿堂,明裡暗裡提了不少次認親之事,回回都惹得秦太太不滿,家宅不寧久矣。
一個巴掌拍不響,能讓老爺子久不忘之,秦西樓可不信秦雲舟母子當真那般不爭不搶。
以往倒是沒抓到什麼把柄,如今看來,卻是在這裡等著。
“秦先生,請慎言。”
秦雲舟靜靜地望著秦西樓,沒有低人一等的自卑自棄,更不像陳經理那般阿諛逢迎。
“首先,我母親與這件事無關,上一輩人的事,自有他們的是非公道;其次,宋小姐並非物件,更不是你的所有物,請你尊重她。”
“宋小姐?”
這個稱呼從秦雲舟口中吐出,讓秦西樓極度不適,他嗤笑一聲,起身,朝著秦雲舟走來,臨近跟前時,驀得揮拳,砸在秦雲舟臉上,發了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