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彤卻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將臉埋在她肩膀。
“就是想抱抱你。”
八百多萬,宋予情在短短三年內,全部還清。
就算秦西樓再寵著她,也不會給她這麼多錢。
寵著她,吊著她,卻又讓她無法離開他。這是豪門慣用的訓鳥方式。唯有將一個女人養成隻能攀附的菟絲子,她才能一直聽話。
站得越高,掌控欲越強。秦西樓那樣的人,即是如此。
這就意味著,那些錢並不是宋予情從他手中拿的。
既要和秦西樓周旋,又要防著那些紈絝,還要想儘辦法賺錢,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阿情,這幾年,肯定很累吧……”
宋予情愣怔片刻,忽而失笑,她抬起頭,摸摸唐若彤的腦袋,望著對麵法桐樹深淺交織剝落的樹皮,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我沒想過。
“我隻知道,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還有人在等著我。有所求,就必須付出些什麼。
“至於累不累,人皆有難處,不唯我一人。或許和以前相比,是累了些,但和很多人相比,我已算是幸運非常。
“所以你不必為我難過。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撥雲見日不過是時間問題。更何況,我現在不是也很好嗎?”
宋予情說得釋然,唐若彤卻愈發心疼她。
倘若沒見過光,自當不懼黑暗。可宋予情不是。
唐若彤自詡不算嬌慣,可求學這幾年,她尚且處處不適,差點堅持不下來。宋家當初那可是西京城裡的頂級豪門,誰料一夕遭事,天地翻覆,宋予情身處漩渦,如何能真的雲淡風輕……
但宋予情自己既然都這麼說了,唐若彤當然不好再以心相度,勾得對方傷懷。
深吸一口氣,她鬆開宋予情,哼哼,“你既過得好,那以後可要罩著我,給我大腿抱。”
宋予情故意拿喬,“那得看你表現。”
唐家司機過來的時候,宋予情婉拒了唐若彤送她回家的建議,表示有人來接,準備在巷子裡再歇坐一會兒,唐若彤這才先走一步。
秦雲舟怎麼也沒想到,會在自家小區外看到宋予情。
隔著一條三四米寬的馬路,宋予情靜靜地坐在長椅上,雙臂撐在身側,使得肩膀微聳,精致的鎖骨越發顯眼。
她微仰著頭,望著樹杈上那圈鳥窩,平靜中帶著少女的懵懂,與些許茫然。夕陽餘暉籠罩著她,栗色卷發泛著金色的光,跟那夜在會所見到的旖旎截然不同,卻是一樣的耀眼撩人。
沒等他收回目光,她已然像覺察到什麼似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看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那不設防的茫然懵懂轉瞬即逝,換上一張風情萬種、溫綣柔情的完美假麵。
“好巧啊,又見麵了。”
她站了起來,在路對麵,悠悠揚聲。
秦雲舟唇角翕動,拎著帆布袋的手緊了緊,卻站著沒動,靜靜地望著宋予情。
宋予情一步步向他走來,裙擺搖曳,像是一朵熱烈綻放的花。
襯著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讓秦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