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
過了大約一兩分鐘,血泊中緊緊相擁的姐妹二人,手指忽然抽動了一下。
兩人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林詩晴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菜刀,動作僵硬地走進了廚房。
鮮血咕嘟咕嘟得從林詩韻腹部的傷口冒出,她不緊不慢地走入餐廳,坐進椅子裡,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掛在牆上的鐘表。
晚上十一點半,鄭鈞回到家。
剛打開客廳的燈,就看到正坐在餐桌前,腰板挺得筆直的林詩晴和林詩韻。
“艸,嚇老子一蛋子汗,你們倆大晚上不睡覺坐這兒乾嘛?”
林詩晴皮笑肉不笑,“老公,我們在等你回來吃飯啊。”
鄭鈞上下打量了眼林詩晴,屋裡也不冷,脖子上圍著圍巾乾啥?
總覺得哪裡有點兒詭異,可偏偏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鄭鈞還是坐了下來。
他是在外頭吃了晚飯不錯,不過在看到餐桌上擺了一桌子豐盛的佳肴,還真有些餓了。
雖然飯菜涼了,但味道真心不錯。
這也是鄭鈞遲遲沒有對林詩晴下手的原因,他這個老婆醜是醜了些,但當個保姆還是綽綽有餘滴。
鄭鈞狼吞虎咽地將麵前的一盤油炸大蝦一掃而空,準備再對另一道菜下手,剛抬起頭來,身體就頓時僵住。
在他開始吃飯的時候,對麵的兩姐妹也開始吃起了飯。
隻是……她們倆端起飯碗,一下接一下地撥動筷子將米飯往嘴邊塞,但卻並不張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鄭鈞,米飯粒掉得滿地都是。
鄭鈞瞬間沒了胃口。
“那個……我想起外頭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剛說完這話,林詩晴和林詩韻就站起身來,攔在了鄭鈞身前,擺明了是不讓他離開。
鄭鈞的火氣又冒起來了,他揚手就朝林詩晴的臉甩去!
然而,預想中的巴掌聲卻沒響起。
中途鄭鈞的手腕被林詩晴捏住了,疼得他冒了一頭的冷汗,不知道怎麼的,林詩晴的力氣大得簡直嚇人,根本不像是正常人類。
得,武力鎮壓這條路走不通了。
當晚,趁著林詩晴已經睡熟,鄭鈞翻身從床上坐起,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就在鄭鈞剛剛走到彆墅門口,正要扭開把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同時響起了兩道音調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
“老公,這麼晚了不睡覺,你要去哪兒啊?”
“姐夫,這麼晚了不睡覺,你要去哪兒啊?”
鄭鈞的身體猛地僵住。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鄭鈞一開始還以為是兩姐妹故意整他的,可是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和他一起生活的兩姐妹其實早已死去。
尤其是……
在冰箱裡的食物都已經吃完後,每天飯桌上的菜都會出乎他的意料。
他無數次提議要出去買菜,都會被兩姐妹無情地拒絕。
鄭鈞感覺自己就算不會被姐妹倆殺死,也遲早會餓死,所以他每天都在絞儘腦汁地想著怎麼逃離這幢彆墅。
當晚,林詩晴在廚房做菜。
死亡後失去免疫係統的控製,林詩晴的屍體已經高度**,顏麵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變大外翻,身體膨脹得像是一個吹大的氣球。
啪嗒!
黑白分明的眼球從眼眶中掉落出來,頗有彈性地在菜板上跳了好幾下,林詩晴仿佛習慣了一般,她不慌不忙地將眼球撿起塞回進眼眶。
半個小時後,林詩晴將煮好的菜擺放在餐桌上。
不鏽鋼盆裡是一隻沒有褪毛的死貓,尖銳的牙齒外露,幽綠的眼睛死死瞪著對麵的鄭鈞。
“啊!”
鄭鈞被嚇得體無完膚,驚慌失措地起身跑進臥室。
“真是的,不要浪費啊。”
林詩晴口齒不清地抱怨著,她又將死貓端進了廚房,放進冰箱保鮮層裡保存。
鄭鈞縮在被子裡不停地顫抖著。
經過這半個月的折磨,他已經瘦的不成樣子。
事到如今,他也不關心林家的財產了,錢再重要,也沒有他的命重要!
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把玩著,似乎是透過打火機看到了什麼令他開心的畫麵,鄭鈞緩緩勾起了嘴角。
半夜,鄭鈞翻身從床上坐起,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地窖。
沒超過十分鐘,林家姐妹和鄭鈞設想的一樣,也來到了地窖。
地窖中滿是刺鼻的汽油味兒。
隻是可惜,已經死去多時的林詩晴和林詩韻姐妹聞不到。
緩緩朝地窖中高舉著火把的鄭鈞走去,許是死後屍體開始僵化原因,姐妹倆的動作非常慢,像是按下了0.5倍播放。
鄭鈞隻是略微加快了速度,就趕在林家姐妹抓住他之前跑到了地窖口。
“去死吧!你們這倆怪物!”
地窖中堆滿了沙發之類的易燃家具,上麵被他潑滿了汽油,鄭鈞用火把點燃了臨近的家具,火勢一下子暴起!
看著在大火中掙紮的姐妹倆,站在台階上的鄭鈞高舉著火把,猖狂大笑著。
總算是逃出來了!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束縛他了!
他甚至可以拿著林家的財產去逍遙自在,唯一有點兒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找到存放在地窖內的林家傳家寶……
就在鄭鈞剛剛轉過身去,兩具渾身冒著熊熊大火的黑色屍體爬出火堆,一人抓住了鄭鈞的一條腿,將他往地窖內拖去。
鄭鈞立馬拽住了地窖口的木板,想要借此爬出去,但施加在他腿上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他僵持了還沒有兩秒時間,就被強行拖進了地窖。
嘭!
地窖口的木板瞬間關閉,永遠隔絕了鄭鈞的生機。
“不!”
鄭鈞淒厲的慘叫聲從地窖內傳出。
地窖外。
先前被鄭鈞拿在手裡的火把,此刻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恰巧一旁是布料考究的窗簾,火勢通過它蔓延開來。
很快,整棟彆墅都被大火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