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已經嫁為人婦的盧柔柔竟然依偎在郭軒身旁,誇耀自家夫君打得好……
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謝津遍體鱗傷。
郭軒的嘲弄聲,和盧柔柔的譏諷聲仍回蕩在他的耳畔。
一想到小翠現在生死不知,謝津心中就滿是痛楚,他硬撐著站了起來,既然上門要不出人來,那他就去報官!
隻是……
謝津沒有想到的是,窮就是原罪,平民沒有絲毫公平可言。
因為郭軒的父親是本城守將的原因,縣令一聽說謝津要狀告郭軒,不光駁回了他的訴求,還將他關進牢房裡一夜。
萬般無奈下,謝津隻好找到了盧恩德。
聽到謝津的請求,盧恩德和善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可以想辦法將你夫人還給你,但前提是你會給我什麼報酬呢?”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盧恩德將衣衫襤褸的謝津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除了那副畫外,你一文不值。想要你夫人,可以啊,將那副畫拿來,記住前提是沒有署名。”
謝津咬了咬牙。
一開始他畫那副畫還是為了揚名立萬,可現在他隻想憑借那副畫讓小翠過上好日子,如果小翠都沒了,那他留這幅畫又有什麼用?
隻要小翠回來了,他之後還可以繼續畫。
一幅畫再重要也沒有他的妻子重要!
謝津答應了盧恩德,約定明天一早就將那副畫交予盧恩德。
當晚,謝津強忍著一身的傷痛,熬了一整夜,才將畫完成。
謝津給這幅畫取名為蒼山圖,並在空白處提了一首詩,以此來映照自己此刻千瘡百孔的內心。
提筆。
放下。
猶豫再三,謝津還是沒有在畫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熬了一整夜,謝津不光渾身酸痛,就連雙眼也都紅腫充血,模樣看上去有些駭人。
此時天還未亮,謝津擔憂小翠,實在靜不下心去休息,便將攤開的畫卷起來,帶著它趕往盧府。
在冷冽的風中,謝津等了一個多時辰,盧府的門才打開。
下人領著他來到了盧恩德的書房。
“好好!真是出神入化!”
看著攤開在自己麵前的畫,盧恩德讚不絕口。
“盧員外,你答應我的事呢?”謝津趁機提問。
盧恩德嘿嘿一笑,伸手將畫重新卷了起來,妥善安置在了一旁。
“放心,我答應的事兒什麼時候食言過?這樣吧,頂多今晚我就差人將小翠給你送回去怎樣?”
努力了好幾天的事兒,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謝津長出一口氣,回到了家中,等待著盧恩德實現諾言。
然而……
謝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的居然會是小翠的屍體!
小翠是被幾名盧府家丁抬回來的,身上還蓋了一層白布。
當謝津顫抖著手掀開白布時,看到的卻是小翠慘白的麵容,脖子上還有一條顏色很深的勒痕。
“少爺能看上你家娘子是她的福氣,她卻不知好歹,竟然偷摸著上吊自儘了,真是晦氣!”下人冷嘲熱諷道。
謝津所能做的隻有抱住小翠的屍體,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