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是這幾日太過折騰,導致身子不太爽利,隨後的幾天裡,謝卿琬都安安分分待在殿裡,哪裡也沒去。
大多數時間裡,都是躺在軟榻上看書,除了吃便是睡,幾天下去,硬生生在腰間生了圈軟肉。
謝卿琬用手摸上去的時候,很是嚇了一跳,立馬從床榻上坐直了起來,決定還是得出去動動。
否則,再過些天,就得長一身肥膘了。
謝卿琬穿好外出的著裝,踏出殿門,結果剛一轉角,就遇見了一個意外之人。
“衛世子。”她眨了眨眼,向他問好,見他手裡拿著弓箭:“你這是?”
衛衢亦是一怔,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謝卿琬,他將弓箭往囊袋裡一收,赧然道:“我是聽說這山間有些野兔野狐,悶在屋子裡慌,便想著出門活動活動身子骨。”
謝卿琬點頭表示理解,她都在屋子裡悶得不太行了,何況衛世子這般長在南疆廣闊天地的人,在行宮恐怕是被拘了天性。
她看向他的一身行裝:“那……”她這般跟著他一起走,好像多少有些影響到他的發揮。
腦子裡正在找尋些合適的告彆的話,衛衢卻先爽朗地發話:“今日遇見也是趕巧了,不如臣陪公主走上一段吧,這段路我走了很多遍,倒發掘出一條風景優美,少有人知的小道來,正好可以邀公主一同看看。”
他都這般說了,謝卿琬自然不好拒絕,不過,衛衢乃是皇兄信任之人,跟著他一同走,應當也無什麼不妥。
於是謝卿琬點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一同徜徉在林間小道之中,衛衢很是健談,他介紹著沿路的風景,娓娓道來,一時氣氛比較活泛。
謝卿琬這時側目,正好看見他看起來格外認真的側臉神色,不由,心中又有些意動。
上次她被嚇跑了,但事後仔細想來,衛世子也沒什麼大問題,雖然有時候行事浮誇了些,但或許事出有因。
總體上看,衛衢其人,無論是樣貌家世,還是道德品行,都是極好的,一直對她很是親切友善,談話間也頗有耐心,很會照顧她的感想,不會拋出些不好進行的話題。
不像一些自視甚高的世家子般,仗著祖輩積累了幾番功勳,看誰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距離兩人上次見麵又過了些時日,時間足以抹平一些不那麼好的記憶,如今的謝卿琬再次看著衛衢,哪哪都覺得,他就是母妃心中最為滿意的那種模範夫婿。
樣樣標準都符合,就連天高皇帝遠這條,也甚合柔妃心意,錯過了他,她還要上哪去找啊?
隻是,對她來說,這倒成了唯一的缺點,若她當真嫁了他,豈不是婚後都很難見到皇兄,每次進京都要提前上折子,再收拾一大堆出行物品,才能慢吞吞地踏上行程,待到了京城,又不知是何日光景了。
衛衢感覺到了謝卿琬的目光注視,也扭頭看向了她。
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眼睛在滴溜溜地轉,隻
在心裡暗笑一聲,眼前的她雖然貴為公主,也到底是個年紀尚小的女郎,心思浮動變化得快得很,各種玩樂的東西,隻怕在她心中如走馬觀花般地看過,就轉眼被拋在腦後了,又將注意力轉到了新的東西上。
正如她如今人雖在眼前,心緒又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衛衢自然不知,謝卿琬腦子裡此時想的是他,以及如何將他弄到手。
若是知道了,那先嚇一跳的人定然是他。
他悠悠停住腳步,側身問她:“公主,這邊再往前走,就到頭了,不若我們往西邊去,那邊有一座飛仙橋,從此山上有名的飛瀑上橫跨而過,連同前往宣德殿的道路。”
“臣正好有點事,得去尋殿下,公主若是順路,便一同去吧。”
謝卿琬沒有太多意見,點了點頭。
她看著身側衛衢的身影,在心中悄悄道,衛世子,的確是個體貼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提前問過她的意見,很是尊重人。
這樣的人,來做夫婿,大抵也是差不到哪去的吧?總歸,也比世上大多男兒L要好。
她這般細細地想,腳步也就不由自主地慢了衛衢半拍,待回了神,抬頭見衛衢立在她前方兩丈遠的位置,正回頭等她,麵上頓時有些發熱,提著裙擺加快腳步起來。
待氣喘籲籲地跑到衛衢身邊,卻見他又突然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目光有些微微的凝滯。
“衛世子,你在……”謝卿琬有些疑惑,也隨著他一同抬頭,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此時兩人站在飛仙橋的正中,身下是飛湍瀑布,嶙峋峭壁,左右兩側皆有瀑布拍打在石壁上濺出來的水花汽幕,暈成乳白色的霧牆,籠罩在橋梁兩側,一人周身。
她循著他的目光而去,隻在末端看見一個依稀的人影,起初,並沒有分辨出那人影是何人,直到他漸漸走近,謝卿琬才認出了那人的相貌——溫庭安。
溫家作為重臣之一,核心家眷也跟著隨駕的溫老大人來到了行宮,溫庭安作為溫家嫡長孫,自然是當仁不讓。
於是她的話說到一半,也停頓了下來。
溫庭安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他心中不敢確定,隻怕隻是自己的一場幻想,直到走近了些,他才驚喜地發現,來者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L。
他來不及按下心中喜悅,就欲上前向她問好,結果,一偏頭,卻看到了謝卿琬身邊另一個礙眼的身影。
溫庭安的眸光一下子沉了下來,看來,謝卿琬不是一個人來的,瞧他們兩人之間的輕鬆氣氛,應是一路說笑過來的,相處頗為和諧。
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一些被他置於腦後的傳聞,比如,長樂公主和衛世子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兩人私下另有接觸。
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前世的這會兒L時候,離他們兩人定下婚約,也不遠了,但今生他卻毫無進展,現下更是隻能看著這門板似的衛世子,杵在眼前,挪也挪不得,動也動不了。
溫
庭安垂下眸子,聲音有些陰鬱:“臣見過長樂公主,衛世子。”()
衛衢畢竟有朝廷冊封的世子爵位在身,而他暫時還沒有功名,便亦要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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