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48(2 / 2)

為病弱皇兄進補 小小椰 11345 字 10個月前

() 涼,利用完了沒價值之後,就將枕邊之人視作敝履,比不上如枝芽般鮮翠新人的一點一毫。”

“過往恩愛,皆如泡影,情意倦怠,再懶看一眼,便是懷著他的孩子,胎相不穩,身子受苦,依舊可以視若無睹。”

謝卿琬一口氣說了太多話,陡一停下來,還有些小喘,她睜著大眼睛,仰頭清淩淩地看著謝玦,仿佛要從他這裡探尋到什麼答案。

謝玦看著眼前妹妹潮濕的眸子,又清又亮,心都軟了一半,他不忍騙她,也沒必要騙她,便說:“我隻能告訴你,是。”

雖說他身邊也有品德貴重的男子,但謝玦也知道,這畢竟是少數。

他自己雖為男子,但卻深知男子的劣根性,尤其是在情愛之事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有太多男人,根本就不把女人當人,不過是供他們取樂,可以隨手拋棄的萬物罷了,不上心,也不當回事。

再如廣寧儀賓這般,站在許多世俗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們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會想著,我讓你在家穩坐正妻之位,便已夠了,你還想多求什麼?

男子在外建功立業,三妻四妾,本是尋常,這就是他們的想法,像廣寧儀賓那種常年待在軍營裡的男人,在周邊人的潛移默化之下,隻會越發理所當然。

至於他們妻子的想法,他們懶得想,也懶得管,反正他們永遠不會是女人,有與他們何乾呢?

在家打理家務,養育子女,代自己孝敬父母就好了,久一回去,或許還會覺得家中的妻子不複青春溫柔,變得市儈瑣碎,便越發回味,自己在軍中休假,外出獵豔的滋味來。

這是世間男人的常態,也並不為世人所恥,他們更是覺得這是在行駛男人本該有的權利,理所應當。

這也是謝玦不放心將謝卿琬交給任何一個人的原因之一。

雖說他會儘力保護她,但到底離家了,距離之下,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若她又再忍著什麼委屈,而他無從知曉,她卻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將委屈化作淚兒,生生下咽,他怕是會心痛如絞。

她是他的妹妹呀,他如今在世上最珍惜的女子,怎能忍心叫她踏入深淵,去受那些數不儘的磋磨?

一想到這裡,謝玦的眉眼便沉了下來,她的駙馬還沒影兒,他卻已經生起了將他撕碎的衝動。

“快來人,快來人!”不遠處的寢房門口,忽地傳來了潁王妃的驚呼聲,“太醫,快過來看看我兒!”

謝卿琬的身子猛地一震,她臉色發白的跟謝玦說了一句:“我進去看看。”便轉身快步朝寢房重新走進去。

此時屋裡已經亂作一團,端著盆的宮女眼睛通紅,沾著淚花,手都在不住地發抖,往裡一看,儘是鮮紅的血水。

太醫將廣寧郡主圍在中間,正彎身急救,潁王妃坐在一旁的繡凳上,強忍著悲傷,卻也還是在淌著止不住的淚兒。

謝卿琬心裡堵堵的,側頭往旁邊看去,見向來活潑的謝槿羲,此時也是一副眼眶紅紅的樣子,見她也來

了(),謝槿羲胡亂抹了一把眼睛:唉?()_[((),方才太醫來看了,說廣寧姐姐的孩子,已是沒了胎心,久留在腹中恐對大人有險,就開了一味下淤血落胎的方子。”

“我看廣寧姐姐雖難受,但在我們的勸慰之下,也算是勉強穩住了心情,服下了藥。聽王嬸的話說,此次過後,廣寧姐姐應當是對那個狗東西死了心,這次孩子沒了,也正巧無牽無掛,回去便和離。”

“她還說,他們潁王府如今是沒了先前的那般滔天權勢,但至少一輩子富貴無憂沒問題,也不屑去攀附威遠將軍府,以及那被世人談了多久的未來可期的狗東西。”

謝槿羲一口一個狗東西,顯然是對廣寧郡主的夫婿氣到了極致,謝卿琬也想這樣罵罵,隻可惜,她一向性子沒城陽那般活泛,如今周圍又有人,到底沒罵出來,隻是乾巴巴卻又頗有力道地表示:“你說得對!”

“結果沒有想到,她甫一喝下藥,就開始小腹劇痛,出起了血來,起初我們隻以為這是藥效反應,後來見她意識消沉,身下褥子浸得全是血色,才——”

謝槿羲抽泣起來:“發現好像是血崩之兆,太醫們來看了,也隻是不住搖頭,說會儘力,但能不能保住廣寧姐姐的性命,就要看老天造化了。”

謝卿琬愣在了原地,半晌沒有任何反應,待反應過來後,她的手腳漸漸冰涼。

或許是前幾日她也遭受過類似的險事,雖沒有這般嚴重,但也渾渾噩噩了好久,醒過來,也像是在生死關頭前走了一遭。

看著眼前的情形,她雖對這位郡主不算熟識,卻免不了生起幾分感同身受的悲戚來。

眼前是進進出出的宮人,她們腳步極快,有端藥的,有拿來乾淨巾帕的,有來往倒著一盆盆血水的,人人麵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

耳邊還不時有潁王妃痛哭流涕的聲音,對了,潁王還不知道這件事,自從他遇刺受傷以後,潁王妃就很多事都瞞著他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前段日子就胎相不穩的事情。

可若是廣寧郡主真出了事,王府必然要辦喪,這還能瞞下去嗎?潁王多日不見女兒,不可能不起疑。

若是他知道了,受到這般突然起來沒有預兆的打擊,隻怕會比潁王妃情緒更加激動。

潁王早年上沙場,留有舊傷,遇刺後,身子也沒有完全養好,雖外麵看起來健壯,但有很多尋常隱而不發的傷病。

若是這般驀地受了刺激……真的不會出大事嗎?

謝卿琬隻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再往下想了。

隻是,突然想起午後與顧太醫的約定,離現在不到幾個時辰了,她……若是她也這般了,該怎麼辦。

她一怕疼,二怕血,聞著鼻端濃重的血腥氣,看著眼前的紅色血水,已是頭腦發昏,四肢虛浮,再聯想到自己,更是止不住地害怕。

而且,她若死了,皇兄該怎麼辦,顧太醫說了,皇兄如今的情況,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否則隻會前功儘棄,甚至招致更嚴重的反噬。

謝卿琬看向坐

() 在一旁的哀傷疲憊,幾乎要心碎的潁王妃,又憶起前世皇兄聲聲嘔血,溘然長逝的情景,為了給她報仇,而暫且隱於麵下的哀痛,亦時時散發。

謝卿琬隻覺心跳失速,呼吸發緊,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覺要喘不過氣來,麵前的人與物,快要化作模糊的幻影,左右晃蕩。

神魂遊移,身子搖晃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要跌倒在地,卻陡然感覺身後被什麼力道一托,徑直倒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裡。

混沌間,謝卿琬感覺有人輕輕捧住了她的臉,聲音發緊地不住喚她:“琬琬,琬琬……”

她勉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中的,是最令她感到安心的一個麵容。

皇兄清俊的眉目之上,溢滿了對她止不住的擔憂,什麼端方公子般的自持矜貴,此刻在他這裡蕩然無存,他的墨眸中,仿佛有不斷升起,擴大的漩渦,讓他的眼瞳看起來更加吸引人了。

謝卿琬在笑自己,此時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有什麼辦法呢,她一看到皇兄,就忍不住多想許多。

好的,壞的,一些不太可能發生的,都會有,克製不住,也阻擋不了。

她被他攬在懷中,抱在胸前,她無助地在他脖頸上蹭著,一如幼時向他尋求庇佑安慰蹭著他的衣袍一般,低聲啜泣:“皇兄,我好害怕……”

謝玦以為她是怕眼前的情景,怕廣寧郡主出事,一邊將她抱出了室內,遠離此地,一邊安撫她道:“我已叫太醫院全部的太醫都來了,郡主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又想起方才聽見的廣寧郡主夫家裡的那些糟汙事,略頓了頓,道:“琬琬,我不會叫你遭遇類似之事的,你若不想嫁人,便是一輩子待在宮裡,也不是不行。”

“過兩年,你再大些,昭陽殿似乎就有點小了,屆時,你喜歡哪處的建築庭院風格,我便延請工匠,命人將昭陽殿再擴建一些,期間,你要是願意,可以就住在東宮裡。”

謝玦緩聲說著,想象著以後的情形,聲音漸暖,抱著她的雙臂,也不自覺地又收緊了一些。

謝卿琬聽在心裡,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默默地往他的脖頸上攬緊了一些,嗚咽著在他的胸襟前蹭蹭。

本來心裡有千緒百念,但在謝玦這般的聲聲安撫之下,居然也莫名地寧靜下來,她甚至不想去想下午的事情,隻想和他一起靜靜享受此刻時光。

“皇兄。”謝卿琬忽然出聲,“我有一個很認真嚴肅的問題要問你,如果我欺騙了你一件大事,你知道以後,還會原諒我嗎?”

其實她這話說的多少有點無恥,畢竟她都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何事,就要謝玦來回答她。

謝卿琬也知道,這話裡多少帶著幾番刻意,就是想仗著他的寵愛,最大限度的有恃無恐。

誰叫,他是她的哥哥,也是他先偏要寵著她的。

她嬌縱的性子,不就是被他一手慣到如今這個樣子的?給他在話裡挖個坑,也算不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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