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她逃得及時,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依然令她的心在那刻顫栗不已,事後亦是久久難忘。
她以前並不是沒有與皇兄有過親密接觸,但這還是頭一回,雙方的神智都如此清醒。
於是,往日再尋常不過的動作,都在此刻變
為了深深的禁忌。
冷靜下來後,謝卿琬並沒有在謝玦麵前提及前事,而是打算幫他找一個台階,不動聲色地走下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但她卻沒想到,謝玦非但主動提起,甚至還向她道起了歉。
這將謝卿琬有些嚇傻了,卡殼了一刻,隻能結結巴巴地回話:“啊……沒事……”
她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無法應對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想用什麼話來概括,卻又覺得他們方才的那情況,和如今的情景,是怎麼都概況不出來的。
胳膊上留下的滾燙印記再次燃燒起來,那是他的唇曾溫柔爬行過的地方。
謝卿琬抖著手去為謝玦接水,渾身緊繃地將茶盞放到他的麵前以後,才啞著聲音道:“皇兄,喝下水。”
水是涼過的,喝下後喉管自帶一股清新之意,謝卿琬看著謝玦將那盞茶一氣喝完,恰到好處地問:“皇兄,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應該沒有那麼熱了吧?”
謝玦不語,隻是手捧著茶盞,半晌才淡聲道:“我沒事。”
謝卿琬看見他鎮定的麵容,還真以為他的火至少暫且壓下去了一部分,鬆了口氣道:“那我便先走了,本來來這裡也是來探望皇兄的,現在看也看了,接下來就不耽擱太醫了。”
就在她即將抬步離開之際,看著她的謝玦突然道:“除此之外,你沒有什麼彆的要說的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指尖輕輕在茶盞的瓷壁上磨蹭,目光有些莫名。
似是微微的失望,又似帶著些彆扭的小情緒。
謝卿琬如今是徹底猜不透謝玦的心思了,她一臉懵然地問:“還能說什麼嗎?”
謝玦盯著她看了半晌,確定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會說之後,低喑著嗓子:“今日是我舉止有些出格冒犯,還希望琬琬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渾身都包裹著一層濃鬱的氣息,好像真的很後悔與歉疚。
謝卿琬心中一個激靈,她都已經在刻意避著這件事了,卻又被他當麵提了出來。
雖說是道歉,聽在她心裡,發慌的卻先是她。
此時,她隻有一個感覺,皇兄是越來越不喜歡按理出牌,也是越來越心思難猜了。
……
謝玦安靜地望著謝卿琬離開,室內又恢複一片寂靜,若不是空氣中有殘留的香味,此處就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一想到居然碰到了真實的她,直到現在,謝玦都陷在自己幽微的心事之中。
他捂住胸口,那裡仍有過快跳動的心跳。
他故作平淡地對她說他沒事,所謂沒事,不過是暫時不至於熱毒逆心,而不是他與尋常無異。
在這種情況下,熱毒以一種十分快的速度,逐漸占遍了他的全身。
殘餘的熱毒沒有以前那般強,毒性的發作卻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迅猛。
以至於在這種境地下,他的思緒徹底發散放空,甚至出現了一些甚是瘋狂的想法。
如
果(),隻是說如果(),她方才沒有反抗,接下來會怎樣……
當然,這個設想本身就很瘋狂,謝玦自己的腦子此時不正常,倒也不認為所有人都同他不正常。
謝卿琬對他孺慕和依賴天地可鑒,但卻最多也隻會到這步了。
她不會有他這般陰暗扭曲的心思,隻會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裡,緩慢滋長。
方才的舉動,對她無疑是一種冒犯,卻在雙方的默許之下,又無聲無息地揭了過去。
很明顯,她不願意提及。
謝玦的心忽然又有些煩躁,他甚至寧可希望謝卿琬對他破口大罵,或是又鬨又哭,也比這般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樣子好。
好似,那些輕易能引動他心中天雷勾地火的細微事情,在她的眼裡不足掛齒。
種種激昂的情緒在謝玦的胸中來回激蕩,最後,他還是恢複寧靜,隻是,忽覺喉口一陣腥甜,麵色微變之下拿起帕子,再看已是染上鮮紅。
他望著那一片鮮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顧應昭一進門,就看見了謝玦如今的古怪情景——一個人靠在床頭,什麼也不做,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手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再走進些,看見那帕子上染的刺目紅色之後,顧應昭渾身的皮更是抖了三抖,差點忍不住尖叫出聲:“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謝玦將帕子拋下,冷靜地看著他,絲毫不被他的思緒帶歪:“如果我知道,我還需要太醫嗎?”
顧應昭立馬嚴陣以待,趕緊跑上去把脈,在此過程中,他麵上表情急速變化:“啊——您這是?”
謝玦知道他要問什麼,麵色平靜地道:“我今日吻了我妹妹,然後就不對勁了,顧太醫,你知道為什麼嗎?”!
() 小小椰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