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動作快到令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導致男生吃痛的哀叫聲都帶有明顯的滯後性。
“嘭——”
“啊,臥——”
“——哐當”
耳畔有道不合時宜的聲響發出,巧妙的蓋過了男生脫口而出的臟話,烏蘇自後方將狠戾儘數藏在雲淡風輕之中,摁著男生的頭以一種輕飄飄的姿態把他往桌麵上撚著,居高臨下的撩眼皮去看。
視野所及之處。
是課桌後剛要被男生“分享”卷子的那個男生被嚇的連人帶凳子後仰摔在了地上。
正眯著驚詫眼在揉尾椎骨。
見她冷冽跋扈的視線打向他,他的眼神不自覺的漾出波動,十分刻意的偏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
烏蘇玩味的哂笑,收回目光。
拽著後衣領將手下被壓製著的男生提了起來。
隨後。
又重重的將他磕了回去。
“你媽沒教過你——”
“哐咚——”
“拿人東西之前——”
“哐咚——”
“要先征求彆人的同意嗎?”
“哐咚——”
冰冷到不帶一絲感情的言語與頭被磕撞在桌板上的聲響交替響起,先前不算安靜的教室倏然變得死寂沉沉,落針可聞。
仿佛空氣都凝滯不動。
窗外是抑暗到好似烏雲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灰沉,頭頂明晃晃的白熾燈將烏蘇那張本就陰沉的臉照的更加凶煞。
靠門邊後排那個總愛戴著耳機看□□的男生摘下耳機,好像想來幫他,烏蘇一個“不怕死你就來”的警告眼神打去,男生又坐回了位置上。
沒再動作。
“啊,我——”
“——哐咚”
“你什麼你啊,”烏蘇凜冽的目光依次掃過班裡這幾個不僅麵對這種欺淩行為不加以製止,反而還時不時為虎作倀的惡人們,殺雞儆猴般拽起他的頭發冷笑,“你不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沒——”
“——現在又能聽懂了?”
“能能能,能聽懂了……”
“既然聽懂了,那就跪下道歉吧。”
被強迫著將側臉擠壓在桌板上都擠壓到變形的男生聞言猝然睜大眼眶,不大的瞳孔瘋狂收縮,儼然裝滿不可置信,“你…你說什——?”
“——哐咚。”
“……誒喲臥槽。”
“怎麼,又聽不懂了?”
男生被這毫不留情的連續幾下重擊磕的兩眼昏花,燈光都在無限重影,看不清物體。
“能能能,姑奶奶,”像是生怕再不道歉就會被她磕死在這張桌上,不惜自降輩分,忙不及拉下麵子開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烏蘇姐,你就——”
“——跪下,好好說。”
男生的身體僵硬了幾秒鐘,沒說話。
烏蘇知道這是他無聲的抗拒,沒再給他機會,抬腳用力往他後膝窩一踹,攥著他頭發的手鬆開,他就軟著腿跌跪在了桌前。
她繞回他麵前,環胸斜倚著桌沿。
模仿他以前帶頭霸淩“她”時那副高高在上的壓迫樣,滿眼戲謔的睥視著因腿疼而站不起來的他道:
“道歉吧,我聽著呢。”
男生自知已經無法反抗。
心如死灰的死死低著頭將整個人都隱在桌後,掩耳盜鈴的小聲道:“對不起。”
“大聲點兒,中午沒吃飯嗎?”烏蘇裝模作樣的掏了掏耳朵,刻意刁難他,“帶上我名字,重說。”
男生狼狽不堪的跪坐在地上,暗暗的攥緊了雙拳,低垂的麵孔中是無法被她察覺的不甘與憤恨。
他將指甲摳進掌心,語速極快的說:
“烏蘇姐,對不起。”
蘇和愫本就隻有語調的差彆,再一說快,如果不是刻意強調讀音,根本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蘇還是愫。
說是“烏蘇姐,對不起”,其實聽起來更像“烏愫姐,對不起。”
令烏蘇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