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羽依舊隱匿在驛館的屋頂上。
杜哈哈確定周圍的街巷之中已經沒有再襲殺過來的刺客,但他卻依舊在警惕著。
突然之間,他感覺到後方有風聲響起。
他下意識的一個翻滾,卻發現是有個箭囊丟了過來。
想到之前驛館外圍被人迅速解決掉的地方箭師,他頓時明白丟這箭囊過來的應該就是顧凝溪身邊的某位前輩。
這下他明白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敵人過來,於是他起身朝著那箭囊丟來的方位行了一禮,然後過去將箭囊提在了手中。
箭囊之中隻有八支箭,但隻是看了一眼那箭杆上銀灰色的符紋,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驚風箭。
這是八支禦器!
……
距離驛館兩裡地不到的一條街道邊,停駐著一輛尋常的馬車。
車頭上的車夫和馬車內裡的一名華服中年男子,都一直認真的觀察著驛館那邊的動靜。
尤其是車廂內裡的華服中年男子通過掀開的車窗簾子一直朝著驛館那邊看,同時還用一根細小的炭筆在一張羊皮小卷上飛快的記錄著。
確定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而且衝進去的修行者沒有一個出來,這名華服中年男子仔細的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在羊皮小卷上記錄下來。
等到他輕咳一聲,車夫開始架著馬車離開。
馬車才剛剛行駛到街道正中央,車夫和車廂內裡的華服中年男子身體都是微微一震,馬車的正前方,十餘丈之處,出現了一名獨臂男子。
這名男子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車夫和這輛馬車。
“撞!”
馬車內裡的華服中年男子寒聲吐出一個字。
車夫也不言語,手中馬鞭狠狠揚起,啪啪的兩聲,拖曳著這輛馬車的兩匹馬的馬屁股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痕。
兩匹駿馬瞬間嘶鳴,狂奔。
馬車在十餘丈的距離之內瘋狂加速,車輪和高低不平的石板地瘋狂撞擊,整個車輪和車廂都在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似乎都快要碎裂。
馬車正前方那名獨臂男子卻是一動不動。
兩匹高頭駿馬轟然撞在他的身上。
氣浪翻滾,塵煙震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獨臂男子的身上浮現出一層金光。
兩匹狂奔著的駿馬就像是撞在了一根鐵柱上,它們瞬間折斷,馬頭崩碎,整個身體以一種恐怖的姿態扭曲堆疊,碎裂的血肉和骨骼穿破肌膚,飛濺出來。
獨臂男子的身體微微下沉,他腳下的石板碎裂開來,他的雙腳紮入石板下方的泥土之中。
但是他的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連晃動都沒有!
馬車的車輪脫離了地麵,車廂的尾部往上翹起,然後朝著空中翻覆。
在此之前,馬車車夫首先從車頭上跳了起來。
他的腳尖點在其中一匹渾身扭曲的戰馬的馬背上,然後無比凶悍的抽出腰側的彎刀,一刀朝著獨臂男子的脖子斬去。
獨臂男子依舊沒有動。
彎刀斬在他的脖子上,他脖子上的肌膚內裡也流淌出金色的光澤,他的脖子沒有斷,這柄彎刀卻開始碎裂。
馬車車夫驚駭欲絕。
他還沒有來得及呼喊,這獨臂男子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他的後背炸了開來。
破碎的內臟和骨骸將他的整個後背炸碎。
華服男子此時從車廂頂部強行衝出,他越過了這名馬車車夫,手中一柄閃耀著淡黃色光芒的長劍直刺獨臂男子的眉心。
獨臂男子的拳頭往上抬起,化拳為掌,輕易的握住了這柄劍。
華服男子體內真氣瘋狂的湧動,他想要轉動這柄長劍,絞碎這名男子的手掌。
然而他隻看到自己的劍身都扭曲起來。
在他呼吸都停頓的刹那,這名獨臂男子跳了起來,一腳踢在他的身上。
轟!
這名華服男子如隕石一般倒飛出去,砸碎了身後的車廂。
他的身軀血肉模糊,幾乎沒有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