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鐵反應過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留白等人。
他一眼掃過,卻又發現白玉燼滿臉都是泥,他心中就又忍不住好奇,隻是此時也不好去問。
他的目光停留在裴雲蕖的身上,“你就是裴雲蕖?”
裴雲蕖笑了笑,道:“對,我,裴雲蕖,你就是晉鐵?”
晉鐵點了點頭,隻覺得欺負這一個嬌滴滴的少女不算什麼本事,他的目光又轉到顧留白身上,但他這次還沒來得及說話,晉儼華已經叫了出來,“不要廢話了,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人,給我打斷他兩隻手,兩條腿!”
顧留白接口道:“那怕是有點疼哦。”
晉儼華怒道:“疼個屁!”
晉鐵哪怕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此時也看得出來晉儼華已經對顧留白恨極,於是他也不動聲色,隻是對著身後一側使了個眼色。
一名看似比顧留白略大三四歲的年輕修行者頓時走上前來。
範淩隻覺得自己腦殼疼。
這些晉氏的人完全搞不清狀況。
這名年輕修行者他怎麼看都是個六品的修行者,這裡七品的修行者都在顧留白手上連敗了兩陣,結果晉氏居然以為對付他隻需要六品就夠了?
不過想著晉儼華方才對自己的嘴臉,範淩就隻是默默地看戲。
裴雲華原本也想出聲提醒。
但不知為何,她卻怎麼都出不了聲。
她腦子裡有另外一種聲音占據了主導。
這聲音提醒她,若是很快結束這場鬨劇,那眼前這少年恐怕很快就和裴雲蕖一起走了。
“在下晉心悅,請!”
晉鐵派出的這名年輕修行者也是一臉麵沉如鐵的模樣,他也沒有多話,隻是走到顧留白的一側空地,對著顧留白寒聲說道。
這麼乾脆的約戰,頓時讓晉儼華有些高興,“這才像個樣子,裴府裡這些人,平時看上去一個個多厲害似的,真到有事的時候,一個個都不中用。”
“我,顧凝溪。”
顧留白微微一笑,對著晉心悅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出劍了。
他這番倨傲的樣子,頓時讓晉心悅和周圍一大批晉氏的修行者心中不悅。
晉心悅目光驟寒,也不說話,錚的一聲輕鳴,身形未動而劍鞘先行,真氣一激之下,劍鞘直接脫手飛出,朝著顧留白的麵門射來。
邊軍裡麵的劍修對敵時常用這一招。
看準你躲避劍鞘時的身位,衝上來很容易一擊奏效。
晉心悅的這一招已經千錘百煉。
他一看見顧留白微微側身,腦子裡已經有了顧留白下一個身位的畫麵,甚至連顧留白的手腳要怎麼動,他都已經了然於心。
唰!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手中的劍化為流光,直刺顧留白的小腹。
他的感知在不斷提醒他,用最快的劍招刺向那處,對方決計躲閃不開。
然而他這一劍刺出,隻覺得一股大力落在了自己的劍上。
他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虎口和手腕一陣劇痛。
原本和他心意相通的劍,此時竟似變成了根本無法掌控的巨獸,從他手中掙脫!
等到劍柄脫手,反而朝著胸口呼嘯而至,撞在他胸口時,他才反應過來,對方直接接住了自己的劍鞘,然後套住了自己的劍,接著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劍搶奪過去,然後順勢刺出一劍。
咚!
晉心悅聽到自己的胸膛內裡發出了皮鼓被敲擊般的聲音。
強大的力量讓他根本無法站穩,一屁股往後坐倒。
真氣和真氣的衝撞,瞬間讓他體內的血肉產生了撕裂,讓他根本無法呼吸。
噗!
他口中噴出一蓬血霧。
晉鐵的麵容瞬間僵硬如鐵!
裴雲華一雙美目裡充斥震撼的神色。
差距如此之大!
先前七品的對戰,她還是隻覺得顧留白戰勝白玉燼是抓住了白玉燼的一個破綻,然後硬生生不給對方反擊的餘地,然而這一場對戰,她感知得清清楚楚,尋常的六品劍師和這名少年的差距實在太大。
這名少年對付晉氏的這名優秀劍師,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散步之中,折斷一枝花那麼輕鬆。
怎麼能厲害到如此地步?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手指捏著自己的衣角,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她看著平靜站立在那的顧留白,隻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很熱,都在出汗。
隻是那個地方怎麼也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