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一些剛剛死去的人身上吸取到一部分元氣。
這東西不是邪門之術,而是蘊含著陰陽轉化的大道。
但這種修行法門自從秦亡之後就一直被排擠,她查了一下,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當時秦朝的一些個將領修行的就是此種法門。
然後到了大隋朝的時候,這法門就已經在中土徹底失傳了,想不到在關外的密宗倒是有保存了下來。
隻是有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本身在佛宗那幾個接近神明的人物的計算裡麵。
關外密宗這一脈的傳承,也隻是得了煉氣的法門,一些真正利用這些真氣的極其厲害的殺伐法門倒是也沒有了。
對於自己的真氣法門,周驢兒倒是一點都不上心。
在這世上,他認定的一個道理就是,顧十五不會騙他,顧十五肯定是為他好。
顧十五說他這輩子不能打打殺殺,他就覺得自己不能打打殺殺。
那去考慮這真氣法門厲害不厲害作甚。
和身邊的每個人親近親近,讓身邊的每個人都做成一些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就是他的樂趣所在。
……
陪著胡伯看了皇宮,看了太液池和裡麵的宮闕,他這一天就都很高興。
不過剛一回到豐邑坊,兩個墊了雜草的竹簍子從牆外一丟進來,他隻是聞到了一些味道,他就更開心了。
熟悉的味道啊!
這感覺一下子上來了啊。
一個戴著皮帽,隻是穿了尋常袍服的護法僧過了一會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對著神秀輕聲道,“是幾個破落戶。”
“你們可彆出手。”
周驢兒笑道,“十五哥說要低調一點,而且這些人挺好玩的,你們可彆拿修為壓他們。”
既然周驢兒這麼說,神秀便也點了點頭,對著那護法僧道:“那你們就隻是看著,彆在他們麵前輕易露頭。”
那護法僧點了點頭,對著周驢兒行了一禮之後就退去了。
神秀的目光落在那兩個竹簍子上,他不用打開那竹簍蓋子,僅憑感知就知道裡麵裝的是人頭,“那這些個人頭怎麼辦?”
周驢兒笑道,“來了就是客,先讓他們在客廳裡頭呆著。”
神秀苦了臉,“要拿出來擺著麼?這可有點怪異。”
“我師尊一般是讓我先給他們洗洗乾淨,然後用乾淨的布包一包,然後到時候用泥巴給他們捏幾個身子。”周驢兒有些高興的搓手,“好久沒做這種事情了,都快手生了。”
神秀一愣,“還有用泥巴捏身子的規矩?”
“你們這不這麼乾麼?”周驢兒認真道,“關外那荒漠裡頭,除非是被野獸吃得隻剩骨頭的,如果還剩個完整的頭顱,剩個大半身子的,師傅都會讓我用泥巴拚湊個身子出來,到時候再用乾淨的布裹上。這樣他們的親人看著就沒那麼傷心。”
神秀也是神人,他當然不懷疑周驢兒說的是假話,隻是他關注點也有點奇特,他好奇的問道,“既然被野獸吃,有時候還能剩個完整的頭顱嗎?”
“很多時候都會啊。”周驢兒解釋道:“好多人被野獸圍攻逃不掉的時候,都會拚命抱著頭,有時候還會拚命想要鑽進什麼洞裡,但往往身子鑽不進去。有時候身子胳膊都爛了,但頭還好的。這樣也好,親人能認出來。”
神秀歎息了一聲。
他隻是暗誦佛經,不再言語。
周驢兒卻是反而忍不住請教道:“在我們那,若是出不起請天行母送葬的錢,我和師尊到時候就是將他們包裹好後,放在石洞裡頭,然後封起來。那你們這長安是怎麼乾的,就是放棺材裡頭埋掉嗎?”
神秀點頭道:“其實路遇這種來曆不明的,一般都沒有什麼棺槨的,能好好挖個深坑埋掉就不錯了,更少有人會仔細清理一番。”
“那前麵就按著我師傅的規矩,到最後就按長安的規矩,到時候好好挖個深坑埋掉。”周驢兒笑嘻嘻的,覺得要是一個人頭貼一個棺材,的確也挺費錢的。
“善哉!”
不管是就在周驢兒麵前的神秀,還是院子裡頭和牆外的幾個護法僧,此時都是心悅誠服。
他們隻覺得自己在很多方麵的修行,都的確和周驢兒相差得太遠。
……
“怎麼?”
黃牙在西市的邊上,正看著粟特人弄來的一批稀奇玩意,突然看到戚黑鳥和幾個哥們兒麵色都很不對,他心裡頭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按你的吩咐,等那個東家回來,才丟了貨進去。”戚黑鳥說著說著額頭上就見汗了,“後來老九還偷偷在對麵樓裡去看了,那個東家瘦猴一樣,最多隻得十六七歲,但他拿了個大木盆子接了清水,居然在洗那幾個人頭,還笑眯眯的!”
“我草!”黃牙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怎麼辦?”戚黑鳥也是一樣渾身寒毛直豎,“沒見過這種啊,怎麼搞。”
“會不會看錯了?”黃牙心想彆他媽自己人嚇自己人。
結果一轉頭,看到戚黑鳥身後那個人麵無人色,牙齒都在哢哢直響。
“他娘的,就算是沒看錯,就能把你們嚇成這鳥樣?”黃牙寒聲道,“若是傳出去,你們今後還想賺得到銅子,戚黑鳥,去,你找大軍,他不怎麼怕這些玩意,讓他再搞個東西,宵禁前想辦法給他丟進去。看你說的這瘦猴晚上睡不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