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臉色一變,直覺撞得滿重的。
果然,那婦人躺在地上之後,就哎呀哎呀的叫了幾聲,口中卻是慢慢流淌出黏稠的鮮血出來。
“撞人了!撞人了!”
“都撞得吐血了!”
街道上頓時好多人擠過來了。
“這麼不小心?”
上官屏虛一掀開車簾子,看到那婦人的樣子,心都涼了半截,連忙小聲道,“賠錢,快賠錢。”
車夫也知曉輕重,連忙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一邊連聲說是自己的不是,一邊問附近有沒有認得這女子的。
“我認得,我…”
一名四十餘歲的男子剛湊上前說話,這車夫隻覺得手臂一麻,有股怪力一下子推動了他整條手臂,他這條手臂瞬間就不受控製的往前打出,正中那男子的胸口。
“砰!”
這一擊打得結實,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這車夫,連退了五六步,一下子摔在地上,口中也是流出血來。
“你這是做什麼!”
上官屏虛看得都呆了,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車夫是瘋了不成?
“我……”
車夫看著自己的手,也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駕車撞人,竟然還行凶!”
“這是什麼人,快報官!”
瞬間整條街都炸了。
長安可不是法外亂地,雖說那些權貴有隻手遮天之能,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凶的。
第三輛馬車之中那小吏陳安運掀開車門簾也正好看到了此幕,他腦門之中隻覺得嗡的一響,心裡冒出的一個念頭是,上官大人今日是發了什麼瘋,這種情形之下,竟然直接指使手底下的人行凶?哪怕著急也不能這麼急啊。
“這人行凶,將他抓起來!”
上官屏虛何等的人物,在皇帝和諸位大員之中遊走,要的就是反應極其機敏,他一看到已然引發眾怒,便是一聲厲喝,同時對那車夫使了個眼色。
那車夫也是心領神會。
先將這件事情認了下來,接下來送官之後,上官屏虛自然會設法將他脫罪。
“好!”
人群之中頓時爆發出數聲叫好聲。
兩個路人原本上前已經搶奪了韁繩,阻止這馬車離開,聽到上官屏虛這麼說,這兩名路人頓時也叫了一聲好,其中一人甚至對著上官屏虛行了一禮,開口就要說話。
但也就在此時,上官屏虛也隻覺得自己右手手臂一麻,他這右手好像也中邪了一般不受控製的打了出去。
啪的一聲。
還在行禮的這路人被他一掌打得轉了幾個圈,口鼻之中都灑出血來。
那陳安運也才剛剛下了馬車,原本聽到上官屏虛的那一聲厲喝,他心中生出敬畏,心想這朝中大員的反應真不是蓋的,真非自己這種六品小官所能相比,但接下來上官屏虛突然這麼一掌,便差點讓他眼珠子都蹦了出來。
這搞什麼?
上官屏虛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好啊!”
“原來是晃點我們的,是根本不把我們這麼多街坊放在眼裡!”
另外那一名路人也怒了,上前就揪上官屏虛的胸口,“有本事把我們這麼多人全打趴!”
上官屏虛急了,下意識就擋著路人的胳膊,“我沒…”
他都沒想好怎麼申辯,手才碰到這路人的胳膊,他就聽到砰的一聲震響。
那路人胳膊上氣浪翻滾,整個人就一下子倒飛出去,撞到一邊的鋪子裡去了。
“這人會妖法,是個妖人!”
“快報官,把他給抓起來。”
那呆若木雞般站在第三輛馬車旁邊的陳安遠聽著一連串的憤怒叫喊聲,更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那勁道真正嚇人,這上官屏虛竟然還是個厲害的修行者?
“什麼妖人!”
上官屏虛到此時也終於有些回過味來,他伸手點向那兩個路人,“抓住那兩人!”
“裝神弄鬼!”
陸陽一聲冷笑,身影如電般追向那撞入鋪子裡的路人。
之前那車夫打人,他也是沒看清是怎麼回事。
但這名路人倒飛出去,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哪是被上官屏虛震飛出去,明顯是自己真氣噴湧,自己假裝被震飛的。
陸陽掠進那鋪子,隻見那路人剛剛在牆角站起身來。
他再次發出一聲冷笑,伸手直接朝著這路人的腰側抓去,想要一擊便將此人製服。
這路人往後退了一步,似是來不及躲閃,但陸陽驟然渾身一僵,他直覺不對,感到前方空氣裡似乎有一些可怕的遊絲。
他的手瞬間停頓,往後縮回,饒是如此,他的幾根手指上都出現了一道道的血口。
“什麼東西?”
他心中駭然,還來得及仔細感知,隻覺得左側有可怖的氣息湧來。
眼睛的餘光裡,卻隻看到那處有一塊門簾正在飄蕩起來,但瞬息之間那門簾變成了無數的碎片,似乎空氣裡有無數鋒利的刀鋒在朝著他斬來。
錚的一聲震鳴。
一道劍光在他手中綻放。
他瞬間出劍,但是心中卻燃起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直覺自己擋不住那些刀鋒。
但也就在此時,一名婦人從旁邊的側門裡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