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這…”
他將兩本典籍都遞給顧留白。
顧留白隨手拿了本飛花劍譜,笑道,“這太真經你先拿著修行,這本飛花劍譜我看上個兩天再給你。”
“都給我?”晉鐵先前看著他隻拿一本就挺激動的,結果一聽說他隻看兩天,他頓時都覺得這世界不真實起來。
“本來就是他給你的啊。”顧留白笑了笑,這飛花劍法有些名氣,有些劍招他可以揣摩一下,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有時候他可能還要以晉鐵的麵貌出現,練些飛花劍法,也不至於露餡,而且更不至於對敵的時候沒有合適的劍招能用。
“我……”晉鐵憋了一會,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了。
雖說這事情弄得自己的確跟個傀儡似的,身份肯定被這少年利用了。
但凡事隻講吃虧或是占便宜。
現在自己要名聲有名聲,要好處有好處。
這些個好處,大把的修行者豁出性命去都得不到。
見晉鐵這麼識趣,顧留白微微一笑,收好劍經就告辭離開。
這茶樓布置得很雅致,是幽州這些世家子弟之中,那秦瀾家的產業。接送他的馬車,可以直接從側門進來,停到後院裡。
在下樓的時候,他卻又想到事情,對著晉鐵交代了一句,“這段時間,可彆和彆人交手。”
晉鐵一怔,旋即用力點頭,連連說道,“曉得,曉得!”
……
“十五哥十五哥。”
馬車才駛出這茶樓走了沒一裡路,周驢兒帶著一身涼颼颼的水汽就鑽進了車廂。
對於周驢兒這種神出鬼沒,顧留白早就習慣了。
“鄒老板生意好不好?”一看著周驢兒笑嘻嘻往自己身邊蹭,顧留白就開起了玩笑。
周驢兒頓時哈哈一笑,“十五哥,就是來和你說,還沒正式開張就有點忙不過來哦。”
“怎麼著,難道那些五坊小兒膽子這麼大,又給你送東西了?”顧留白有些奇怪。
“那倒不是。”周驢兒笑嘻嘻的說道,“主要是街上另外那家凶肆忙不過來,他們的棺材不夠,一開始又不願意從我這間鋪子拿,後來我想了個主意,店裡頭不是有好些個準備好了的木板兒,還沒來得及打成棺材的,我就讓他們拉到市場上去賣,果然都被他們買去了。本來我想那些打好的棺材便宜點給他們的,反正都是一條街上的,結果他們不要,現在可好,我就讓店裡的人偷偷做好木板兒,就拉在市場上去賣。賣的價錢還高,結果他們還買得歡。”
顧留白也笑出了聲來,“周驢兒你這生意經跟誰學的,很刁鑽啊。”
周驢兒笑嘻嘻的說道,“不是跟十五哥學的還能跟誰學的。”
顧留白笑道,“那間凶肆來頭不小的,背後的東家是長安的一個大官,皇帝身邊的紅人,你這麼賺他們銀子,他們就沒查查這些木板哪來的?這還有幾天過大年了,工匠們早就休息了,哪來這麼多的木板。他們就不起疑心?”
“查也沒用。”周驢兒笑道,“查就是一些寺廟裡頭修補東西多出來的木板,所以價格還高一點呢,畢竟帶著佛光嘛。”
“厲害啊!”顧留白驚了。
“不過這個倒不是我跟你學的,是神秀哥幫我弄的。反正那家凶肆的人查起來,這些木板就是寺廟裡頭多餘出來的。”周驢兒笑道。
“這快過年了,怎麼你們那條街生意就突然好了?哪裡來死這麼多人?”顧留白笑了笑之後問道。
“就是因為這事我才來找你。”周驢兒笑道,“我暗地裡偷偷打探清楚了,前一段時間好多都是牽扯到一些暗樁的,可能和回鶻的密探有關。但這一段時間死的都是一些摩尼僧。”
顧留白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段時間長安表麵上顯得風平浪靜的,但回鶻神女的到來,周靈玉這些人為了自保,主動斬斷了和回鶻方麵的聯係,雖說主動滅口了不少人,但很顯然一些異動也已經引起了大唐方麵的注意,再加上三皇子之前想要給他栽贓的舉動,這便說明類如寂高閣等官家機構,一直都沒有鬆懈過。
“摩尼僧死得多是怎麼回事?”他忍不住問道。
周驢兒道:“打聽下來說是和四皇子的事情有關,四皇子和一些摩尼僧有關係。說是那種淫邪法門有可能來自摩尼僧,而且摩尼僧之中的一部分人經常作為四皇子的伴讀,涉嫌謀逆。”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那有什麼新的消息打聽出來,你儘快和我說。”
聽到這一句,周驢兒卻是又得意了,笑嘻嘻的說道,“十五哥,我和你說,我現在不隻找你厲害,我現在找裴二小姐也好,找華琳儀和容秀他們也好,我都厲害。”
顧留白一愣,“你又學了什麼?”
“不是。”周驢兒嘿嘿一笑,道:“我現在不僅能讓長安的好多個老鼠排隊,我還能讓它們給我找人。”
“??”顧留白愣了一會才忍不住問道,“徐七能不能和你一樣?”
“哈哈哈哈!”他這一問就讓周驢兒笑得在車廂裡亂滾。
周驢兒笑得揉著肚子,“十五哥,我估摸著徐七哥是不能,我問他能不能的時候,他那左臉上就寫著鬱悶,右臉上就寫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