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顧長夜緩緩張口,“我覺得......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一起走下去就好......”
張百草和韓思潮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張百草就激動地跳了起來,而韓思潮則皺著眉看向自己。
“我就知道你也有這樣的想法,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張百草衝上來給了顧長夜一個熊抱。
“我說的是......”顧長夜想再說一遍自己的想法,卻沒有說出口。
“又是這樣,根本無法改變事情的走向......”一行眼淚從顧長夜的眼角流下,“我真是個蠢貨。”
偌大的城堡中,獵狗幫成員們垂頭喪氣地圍坐在大廳中,淩晨的戰鬥中他們雖然重挫了聯軍,但這場戰鬥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勝利。
高層的房間裡,顧長夜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在緊閉著的眼皮下時不時地轉動著。
房間另一頭,張百草和源源黃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一旁的楊七芊蹲在地上一邊給源源黃的新手臂擰著螺絲一邊抽泣。
“不許哭!”源源黃表情嚴肅地看著楊七芊,“我們可是戰士,怎麼能隨隨便便哭鼻子。”
楊七芊拿著扳手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嘴唇上還掛著兩行鼻涕,“可是......要是再也見不到眼鏡哥哥該怎麼辦......”
源源黃無語地歎口氣:“眼鏡哥哥是敵人!師傅怎麼教你的?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有感情。”
楊七芊委屈地擦了擦鼻涕,低下頭繼續組裝源源黃的新胳膊了。
“幾個什麼都不懂的新兵,算不上敵人。”張百草說,“不要看到軍隊的人就有敵意。”
源源黃點點頭,低聲說:“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讓獵狗幫樹立這麼多敵人,但長夜自從上次醒過來後就越來越偏激,沒人能控製得了他。”
張百草皺著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顧長夜,“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麼放縱他的。”
源源黃低下頭,兩人都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後,張百草說:“不過現在還有機會。”
源源黃看向張百草,他知道張百草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說,“百草,趁長夜還被噩兆困住,你出麵解決一下這些事情吧。”
張百草搖搖頭,“和聯軍的矛盾太大了,已經沒有解決的餘地了,長夜沒醒來之前幫裡的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我們要繼續走下去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源源黃麵帶愁容地看著張百草,“可是如果和聯軍的矛盾繼續惡化下去,恐怕我們撐不住的。”
“不。”張百草的眼神十分堅定,“我看到過我們的結果,在噩兆中,我看到了怎麼走下去才最合適,而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源源黃有點驚詫地看著張百草,“噩兆隻是精神幻覺罷了。”
張百草的眼睛中布滿血絲,他的狀態很亢奮,但聽到了“精神幻覺”四個字後他又喪氣地垂下頭。
“是,那隻是幻覺罷了,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張百草無力地說。
“不過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源源黃說道,“因為長夜已經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張百草看著源源黃,感激地點點頭。
“長夜還能不能醒來?”源源黃問。
張百草走到床邊,看著困在夢境中的人,“能,不過應該是幾天之後了。”
臨疆基地中,剩餘不多的士兵們正在處理屍體和恢複基地設備。所有領導都聚集在會議室中,姚天成坐在方桌的正前方,手中拿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條山路,路上滿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屍體上都盛開著花草,山路的最中間立著一棵最粗最高的草木,上方插著個人類的頭,那頭的五官中都開滿了花。
“啪!”姚天成拿著照片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在座的十多個神經緊繃的領導都嚇了一大跳。
“死了一千多個士兵,基地也被輕易入侵了,張合城的頭還被插在了大路上!”姚天成的臉因憤怒而漲得赤紅,他目光凶狠地掃視著麵前一個個低著頭的領導們,這場戰爭的失敗主要責任就在他們頭上。
姚天成的目光停留在崔秋毫身上,“你他媽真是個十足的蠢貨,看來臨疆基地也該換一批領導了。”
崔秋毫麵帶苦色地看著姚天成,“我可以將功贖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還沒等崔秋毫說完,姚天成便起身徑直走到門口,摔門而去。
崔秋毫絕望地低著頭,他再也沒有了往日那般神氣。其他領導見姚天成離開,也緩緩起身,和崔秋毫道彆後走出會議室。
崔秋毫垂在桌下的手逐漸握起拳頭,他絕望的眼神逐漸變得充滿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