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緊咬著牙,看著弦沉默了許久。
“是因為他倆嗎?那兩個不知道被你安排著藏在哪裡的家夥,在戰爭開始了三年之後終於露麵了。”安岩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想要刺穿麵前的人,“我不管你們是在編什麼唬人的神話傳說,但是最好彆打亂我的計劃,讓這個星球陷入危機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安岩的話語中充斥著凶惡的威脅氣息,但弦卻不為所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大笑過後,他走近安岩,俯身在他耳邊說:“殺了我家人的人,也是我的敵人。”
安岩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弦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命令不了弦,畢竟從一開始他們的身份就是平等的。
看著弦離開房間的背影,安岩像是看到了熟悉的場景,隻是他在其中扮演著與現在不同的角色。
弦來到自己的房間後,發現薊正擺開四肢躺在自己的沙發上。
“有你的快遞!”薊打開沙發正對麵的顯示器,裡麵的視頻開始播放。
“洛光!我說什麼來著?火神殿是存在的吧!你當時還不信我!”畫麵還沒完全展現,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從屏幕中傳來。
弦皺著眉看著屏幕中正大聲斥責他的女生,無奈地對薊攤了攤手。薊把視頻的音量稍微調小一點,讓他倆能稍微舒服點。
視頻中的女生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齊肩長的頭發紮在腦後,水靈靈的眼睛中散發著青春的活力,不過她的活力更多的體現在她的言語上,她身上穿著實驗室專用的白色褂子,胸口處掛著綠色的U型銘牌,下麵寫著她的名字——馮朵。
“她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啊?”洛光有些嫌棄地說。
薊無奈地苦笑著,“我甚至覺得她比之前更虎了。”
“還有!”馮朵繼續說著,“你最好快點把我從這裡接走!實驗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天天解剖這些外星人的屍體我都要吐了!”說完,視頻便也結束了,很乾脆利落。
“你不會真要把她接過來吧,那咱倆可沒好日子過了。”薊說。
“關於火神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懂了,讓她參與進來我們會輕鬆很多。”弦說,“更何況你們也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麵了......”
“停,打住,”薊打斷了弦的話,“這視頻裡可沒一句提到我啊。”
弦輕笑一聲,“是沒提到你,但我看這視頻就是發給你看的。”他邊說邊坐到薊旁邊,像長輩對小孩一樣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禁忌了,在這戰火紛飛的亂世中更要抓住感情才行。”
“她人就在乾河,想見她我隨時去見就好了。”薊的表情略顯悲哀,“隻是我能帶給她什麼呢?幾年前是注射了藥劑的頂尖殺手,現在是屠殺敵人的戰爭機器。我的身邊隻有危險和死亡。”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怎樣的人?一個對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著無窮好奇心的偏執史學家,一個一心研究祝融遺跡的有神論者,沒有你這種身份的人怎麼能鎮得住她?”
這句玩笑一般的話讓薊內心的糾結減緩不少,他心想弦所說的也不假,馮朵確實不是個普通的女生,她好像什麼都不怕,甚至像他這種危險的人才能勾起她的興趣。
“好好珍惜吧,”弦的神情落寞,他的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能聽到,“彆像我一樣,慢慢地,什麼感情都沒有了......”
臨疆基地中,第七組像往常一樣隻有五個人在訓練,而黎陽則和姚天成、法馬等人一起再次來到紫六飛船中,飛船內的一些戰鬥機和戰車都被運去乾河基地了,現在的紫六飛船幾乎隻剩了個空殼,裡麵零零散散的留著幾架蓋裡星戰機和一些其他武器,不過對黎陽來說已經足夠了。
黎陽以最快的速度用左眼觀察並記憶著所見的器械,一上午的功夫他的眼睛就被再次用到罷工了。不過至少這次收獲很多。
蓋裡星的多架戰機都已經在他腦海中有了簡單的結構,隻是這些主流的小型戰機已經被聯軍模仿得差不多了,隻是材質和性能上略有差距,沒有太大的開發價值。
不過在利用左眼分解戰機結構的時候,黎陽意外地發現了一台體型較大的戰機,這架戰機在整個紫六飛船中隻有一台,它呈圓環形,底部滿是控製機動的反應裝置,這套裝置能在戰機啟動的一瞬間,將機體從地麵抬升到空中,然後用圓環上密密麻麻的武器係統對上下左右的敵人進行無死角攻擊,但這樣造成了它前行速度緩慢、比較笨重的缺點。
“如果能為它創造很好的輸出環境,那這種戰機無疑是戰場上最堅實的火力,”黎陽心想,“之前也沒有見過類似的戰機,整個紫六中也隻有一台,估計還在試驗階段,如果搶先在蓋裡部隊之前研製出來,那意義要遠比其他戰機大得多。”
就在黎陽還在看著這圓環狀的戰機發呆時,法馬走了過來,“怎麼了小陽,對這台模型有想法嗎?”
“模型?”黎陽不懂法馬為什麼要這麼稱呼。
“這種一看就是蓋裡星還在試驗中的半成品,能不能用到戰場上還不一定,所以聯軍一般是不對其進行研究的,這也是它還留在這兒的原因。”法馬解釋道。
“不過這不代表他沒有研究的價值。”黎陽說。
法馬點點頭,“可惜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隻能單兵作戰了。”
黎陽沒有說話,把那環形戰機的結構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中。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該把紫六移過去了。”姚天成在遠處喊道。
“移過去?移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