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有餘點點頭,“像我這樣的人是進不去文職的。”
劉冉冉咂咂嘴,“怎麼能這麼說呢?在我看來,上戰場的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每天躲在辦公室裡的人沒法跟你們比。”
蔣有餘苦笑一下,“可是械備部隊也不用上戰場,和躲在辦公室的文職沒什麼區彆。”
“不是的!”劉冉冉站到蔣有餘麵前,一臉認真地說,“耀晨就是械備部隊的,他每次都跟著出任務。”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蔣有餘本能地愣了一下。看到蔣有餘呆呆的看著自己,劉冉冉便有些落寞地低下頭說:“我曾經的男朋友,王耀晨......”
劉冉冉的聲音低沉下來,“他明明可以留在基地,卻每次都吵著要出外勤,一打起仗來就要去戰場上給械裝士兵檢修武器,臨疆基地的械裝部隊基本就是擺設,根本不需要他去做什麼檢修,但他就是想到戰場上去,想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直到那天,他再也沒有回來......”劉冉冉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但她很堅強,語氣依舊很平淡。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劉冉冉說。
蔣有餘低下頭,兩個人又沉默著繞著跑道走。
“你是不是很煩我,一直纏著你,還說出那種很無理的話。”蔣有餘說。
劉冉冉輕輕一笑,“其實我覺得你還挺有趣的,而且,把喜歡表達出來並沒有什麼錯,我之前也是死纏爛打著表白了很多次,才和耀晨在一起的呢。”
蔣有餘不知道聽到這句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不過他知道劉冉冉想安慰他的初衷是好的。
“冉冉姐,你放心吧,我們會讓臨疆基地的械裝部隊重新振作起來的。”蔣有餘說,械裝部隊想要有實質性的改變,就要看研發部門所製作的裝備好壞,所以械裝部隊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是由械備部隊掌控的。
“嗯,”劉冉冉點點頭,“我相信你們。”
“還有......謝謝你。”蔣有餘說,“謝謝你願意花時間來散步,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難從悲痛中走出來,但和你聊了會兒後好多了。”
劉冉冉的臉上露出清純的笑容,“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啊,以後想找我聊天也隨時來吧,每天待在後勤處很無聊的。”
蔣有餘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訓練場門口。兩人互相道彆後,劉冉冉往後勤樓走去,蔣有餘也一路回到了宿舍。
由於早上剛做完任務,所以下午是沒有訓練的,但此時的宿舍中空無一人。
蔣有餘關上門,正想走到自己窗邊,身後卻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蔣......有餘......我沒有叫錯吧?”
蔣有餘轉過身,發現喊出自己名字的人是個一席黑衣,頭戴麵具的男人,男人的頭發為黑色短發,那麵具從中間豎著分開,左邊為白色,右邊為黑色,麵具下的兩隻瞳孔為幽暗的黑色,深不見底。
“你是誰!”蔣有餘一邊後退一邊從腰間拔出手槍,但對麵的人比他更快一步舉起手槍。
“冷靜一點,我不是你的敵人。”麵具男說道。
“你也冷靜一點,要是這把槍走火了,你就是整個臨疆基地的敵人。”蔣有餘說。
麵具男笑笑,把手槍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你說得很對,不過如果我想殺你,根本用不到這把槍。”
蔣有餘迅速舉起自己的槍對準麵具男的額頭,“哼哼,蠢貨,現在如實招來吧,你到底是誰?是從哪兒來的?”
麵具男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的武器是殺不了我的,但我還是勸你最好不要開槍,引來彆人可就麻煩了。”
“嗬,少耍這種幼稚的把戲,再不如實招來我就讓你的腦袋炸開花。”蔣有餘舉著槍說。
“唉。”麵具男長歎一口氣,伸出右手遞向蔣有餘,手掌中是一根白色頭繩。作為劉冉冉頭號追求者的蔣有餘當然知道這根頭繩是誰的。
“你哪兒來的這東西?”蔣有餘緊皺眉頭,他很擔心劉冉冉出什麼狀況。
麵具男不慌不忙地把頭繩放到桌子上,“她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我順手拿了根出來而已......”
“隻是......”麵具男看著那頭繩,“白色要是沾上血,就不容易洗乾淨了,趁它現在還乾淨著,保護它好吧。”
蔣有餘將手槍抵在麵具男的頭上,氣憤地說:“少威脅我,隻要我一開槍,整個臨疆基地的警衛都能知道有緊急狀況,到時候就算你死不了也插翅難飛。”
“可是既然我能不觸發警報進入基地,那你為什麼覺得我不能安然無恙地出去呢?”麵具男尖細的聲音十分平靜,這種平靜讓蔣有餘不自覺地慌亂了起來,好像被槍指著的人是他一樣。
“你是基地內部的人吧?”蔣有餘問。
麵具男搖了搖頭,“我來自未來。”
蔣有餘不屑地嗤笑一聲,“趁我還有耐心,你說話最好正常點。”
麵具男歎了口氣,“好吧,不過你最好放下槍,耐心地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