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變體宿主當做獵物,我們就是獵手,那我們的組織就叫做獵手幫吧。”張百草說。
“獵手幫......”顧長夜輕念著這個名字,此時的噩兆已是一臉黑暗,過往的回憶在快速崩碎。
“真難聽!”韓思潮噘著嘴說。
“切!”張百草白了一眼韓思潮。
顧長夜的眼底滲出一滴淚水,他的心臟好像被挖空了一塊,這段回憶他已經循環了無數次,他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黑暗中,一個瞳孔為血紅色的男人慢慢出現,他身上披著殘破的長袍,一臉冷峻的神情。
“九大變體之一的烏鴉啊,先除掉你再說!”三個身影衝向風黯,大戰一觸即發。
顧長夜嘶吼著勸阻,他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身軀也不受控製,尖刺狀的枝條從袖中射出,插入風黯的身體,血液浸透了長袍。
“就是這裡吧,不要啊......”顧長夜絕望地懇求著,“不要,求你了......”
但是沒人能聽到他說的話,劇烈的疼痛感觸發了風黯強烈的抵抗反應,黑羽飄落,噩兆降臨,四個身體同時倒在了地上。
一天一夜過去,顧長夜和張百草相繼醒來,韓思潮卻陷入了瘋癲的狀態。
“時晝,她回不來了。”張百草說。
“不可能,我們能醒來,她也可以。”顧長夜呆呆地看著那個被骨質鎖鏈束縛的女人。
“時晝,我在噩兆中,好像看到了我們的未來。”張百草的表情寫滿了痛苦,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潰。
“我們的未來是怎樣的?”
“我會儘力改變。”
城堡地下室的屋頂上往下滴著蒸汽凝結成的水,顧長夜靜靜地坐在那發狂的女人麵前。
日複一日,積雪被融化,花草盛開在蔥鬱的山林中,太陽依舊東升西落,隻是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白晝永遠地變成了黑夜,理想的王國已然崩塌。
“長夜漫漫,何時旦......”顧長夜起身,對噩兆中的韓思潮做了最後的道彆。
“我已經休息好了,該回去了......而且,不能再失去百草了......”
“砰”!一顆子彈射出槍膛,穿出山林直擊張百草的腦袋,但數根草葉迅速在張百草腳下生長起來,形成了一麵以草為防的屏障。
子彈旋轉的速度逐漸變慢,最終在草木的糾纏下停止前行,並沒有觸碰到張百草的身體。
“槍這種玩具,就彆出現在我們的戰鬥中了吧。”張百草的衣角隨風擺動,他的袖中慢慢伸出尖利的草葉。
“刺蝟——”一聲嘶吼響徹山林,白色變體細胞包裹住薊的身體,掌中凸起的尖刺劃破屏障,一瞬間來到張百草的眼前。
張百草後退幾步,控製草藤纏繞住薊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
“去死吧!”張百草大喊一聲,袖中的草葉飛竄而出,射向薊的身體,但並沒有對薊的變體外甲造成多少傷害。
“嗬,”薊嘲諷似的冷笑一聲,“你這點小伎倆連我的外甲都突破不了。”
“那這個呢?”張百草的嘴角勾起一絲陰森的笑,“這片林子裡可有不少的鬼針草啊,希望你沒有不小心沾上花籽。”
“什麼?”薊眉頭一皺,這麼黑的夜,他根本沒注意過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植物,更何況他根本不認識什麼鬼針草,隻知道這種植物的種子能粘在人的身上。
猛地,薊的胸口一痛,附著在體表和外甲之間的鬼針草籽迅速生長,枝葉穿透了薊的胸口。由於鬼針草籽也被變體細胞包裹了起來,所以不褪去外甲的話根本沒辦法處理,但在敵人麵前褪去外甲無異於送死。
胸口的痛還沒緩和,左腿又被鬼針草穿透,薊吃痛地單膝跪在地上。
張百草看準時機,一腳踢在薊的下巴上,將薊向後踢翻四五米遠。正在他想要追擊之時,山林中爆發出一陣射擊,彈雨劃破空氣呼嘯著迎麵而來,張百草立馬聚集起草木,在自己麵前形成厚實的屏障。
“射擊!”張百草一聲令下,城堡大廳中的獵狗幫成員們蜂蛹而出,迅速躲到城堡外的掩體後,對著山林還擊起來。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草木屏障之後的一雙眼睛冒著殺氣。
瞬間,山林中哀嚎聲四起,瘋狂生長的鬼針草穿刺著士兵們的身體,花草的莖乾纏繞住他們的雙腿,讓他們痛苦地掙紮卻又動彈不得。
“快,打掉身上沾著的花籽!”黎陽看著因疼痛嚎叫的聯軍士兵們,發現了異常所在。
“靠,真陰險啊。”蔣有餘一遍手忙腳亂地拍著衣服一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