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後上完色,整幅畫看起來可愛多了,那副凶巴巴的大鯊魚已經變成萌寶一個了。
我跟小瑾獻寶:“怎麼樣?經過我這大師一出手,是不是有愛了?”
小瑾隻問我:“為什麼要有愛?”
嘿,我捏捏他一本正經的小臉:“因為我們需要愛啊。”
結果小瑾反問我:“即便是假的也要嗎?”
我現在都快要笑不下去了,我是把他的畫給攥改了。
這個小孩為什麼這麼多愁善感啊,不是說ALPHA都是粗心大意,感情都少根筋嗎?
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跟高宇吵架的事影響了他。
我抱了抱他:“小瑾,你是不是在怪你高叔叔?”
高宇之前也曾對這個小孩好過,雖然小瑾從小性格不夠活潑,不太討他喜歡,但隻要出去玩,高宇也會抱著他。
高宇像是一個大孩子,而且還是一個被家裡寵壞的大少爺,想一出是一出,高興的時候對任何人都很好,但不高興的時候,立刻也擺在臉上。
就像剛才,高宇因為厭惡我就對小瑾一點兒都不掩飾的厭惡。
我摸摸小瑾的臉跟他道歉:“是我不好,不怪他。”
平心而論,任何人都不會大度到戴綠帽子對吧。
所有的小孩都有刨根究底的本能,小瑾果然追問我了:“你做錯了什麼事?”
我沒有臉跟小瑾說我出軌,可我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也撒不了慌,於是艱難的、委婉的給我自己找了個麵子道:“我不應該嫁給你高叔叔,不應該給他生一個不屬於他的孩子。”
當聽著小瑾說‘我不應該出生是嗎?是我生錯了是嗎?’的話時,我意識到我又搬起石頭砸了我自己的腳。我始終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想起了幼兒園老師說我的話,他說我這個年紀不容易帶好孩子,不夠成熟,一定要多看書,注意親子關係,跟孩子談話的時候一定要有愛,我剛才那句話真應該掐回肚子裡。
我想掐死我自己,我不應該這麼早的生下他,生下他卻帶不好他。我自己沒有臉,連帶著他都不好過。
我開始手忙腳亂的安慰他,把我所有能夠記著的好詞一股腦的都背給
他聽,什麼你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天使,他不喜歡你,我稀罕你……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小瑾看我可憐了,饒過我了,他打了個哈欠,眼淚凝於睫,要落不落,跟初秋樹葉上凝結的露珠,那個模樣可愛死了。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我願意生下他,哪怕賠上我的性命。
我因為父愛大生,給小瑾洗了澡,讀了睡前小故事,又把他哄睡了,我才挺著我的老腰想去沙發上坐下,我之前很少乾,有傭人在,我就當我的甩手大少爺,現在才知道都不容易。
我這一坐才看見沙發下還有玻璃碴子,一地。
我已經提不起勁罵高宇了,我掃了一遍又一遍,又拖了一遍地,怕玻璃瓷蹦到沙發底下,會紮到小瑾,我又跪在地板上把沙發底下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