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蘊看著我眼神又跟以往一樣銳利嘲諷了:“柯若跟高宇是怎麼回事,你一清二楚吧?他現在肚子都幾個月了,你彆說之前你不知道?”
我沒說出話來,就算我不想知道,柯若也不想捂著啊。
盛蘊也看出了我的懦弱,冷聲道:“所以謝沉安,彆再給他們找理由,找借口,那樣會讓彆人更看不起你。”
他盯著我說的斬釘截鐵,仿佛我是那個屢次犯賤,不逼著罵著就不知廉恥的人。
我不禁隨著他的話想了下我的過去,我過去是挺賤的。所以不怪他看不起我。
盛蘊繼續看著我:“你知道昨天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嗎?”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茫然的搖了下頭,他也知道我蠢的什麼不知道,所以他勾了下嘴角,輕聲道:“那個讓你給跪著擦鞋的人是他找的,是特意去羞辱你的,你卻還在這裡為他說話,謝沉安,”
他停頓了下看著我:“你就那麼聖母嗎?”
連他也說我是白蓮花嗎?
我垂下了眼,我不想看他眼裡銳利的光芒,他的眼神總逼的我無所遁形,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都跟白癡一樣。
可我就算低下了頭,他還不肯放過我,他居高臨下的聲音:“謝沉安,你彆讓我看不起你。你彆讓小瑾也跟著你抬不起頭來,彆讓他,”他頓了下像是要找一個詞,我的耳朵也下意識的張著了,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說:“以你為恥。”
我終於抬起頭來了,我想問盛蘊:是不是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就跟現在似的?
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就不能再講了,因為講出來不過是讓他再惡心一次罷了。
這世上沒有最惡心,隻有更惡心。
我終於什麼話都不敢說了,我把我自己的那點兒齷齪事深埋,跟他笑:“好,我不說了,你彆生氣。”
是我太把自己當會兒事,以為說出來了能贏得一個誠實的好印象。
嗬嗬,我自嘲的笑了下,原來我還有些想法,我還盼著盛蘊會原諒我,原諒我的出軌,原諒我的……過去。
現在發現我想多了,我於盛蘊就是一個朋友,不需要解釋出軌與不出軌那麼深層次的隱秘的事情。
我想通這個問題後,就低頭叉水果吃,我今天洗了很多水果,但現在依舊滿滿的,他一塊兒也沒有吃。
我叉的是小西紅柿,叉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沒有成功,於是我一狠心叉了塊大木瓜,這次終於叉到了,我狠狠的咬了一口。
大概是看出我的態度不好了,盛蘊看著我:“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
我嚼著木瓜點頭:“我都聽明白了,不會讓小瑾以我為恥。”
我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柯若沒有揭露我不是他大發善心,是因為他有把柄被盛蘊捏到了,我不知道他哪天會爆出來,而我再也沒有勇氣跟盛蘊說了。
大概是我看我被打擊了,他想要緩和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深吸了口氣:“你有什麼事也可以告訴我,你,還有我。”
後麵四個字他說的那麼艱難,那麼的牽強。
我笑著點了下頭,跟他伸了下手,我應該是想要跟他握下手的。
但他可能誤解了,他以為我需要一個戰友似的擁抱,於是他僵硬的抱著我,隻一個手臂攬著我,那手臂僵硬的跟一根鋼鐵一樣,我以為我成了個榴蓮呢。
我想真是太勉強他了。
他抱的如此勉強,於是我也有點兒僵硬,我這些年從來沒有靠他這麼近過,他身上有著很淡的洗衣的味道,他好像很少噴香水,也從來不釋放信息素,所以我什麼都聞不到,我記憶裡那個好聞的味道再也聞不到了,我想他的懷抱原來就是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好稀罕的。
我這麼想著,卻還沒有出去,最後還是他僵硬不下去了,把我推開了,推的還挺用力,比我剛才自己坐的還遠,我差點兒就被推地上了,我家的沙發挺小的。
他在我要掉下去的時候,又把我抓住了,提著衣服把我拽上來了。
一個半分鐘的擁抱還不夠摔的,他大概也有點兒抱歉,但是實在無法跟我道歉,隻沉聲道:“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以後需要什麼告訴我,缺錢也告訴我,我給你轉賬。”
他整了下他的衣服,又看了我一眼:“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我點了下頭,我能理解他,安慰是安慰,給錢、給什麼都行,就是人給不了。
我回到臥室,小瑾已經睡熟了,我摸了下他的臉,可憐的小家夥,才休息了三天又要去幼兒園了。
而我又可以去上班了,盛蘊雖然看不起我,但是他說的對,要想彆人看的起,就得自己挺直脊背。
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我又做了一個夢,我過生日。
高宇逼著我想我的奸夫是誰,我就整整想了半年,也不是完全沒有成績,至少我已經能夠推算出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因為小瑾的生日擺在這裡,除了我過生日的那天不會再有彆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