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他把我抱到我的房間裡了,還給我蓋上?了被子,
他家的床很?舒服,即便是客臥的也舒服,我躺上去後,眼睛是徹底的睜不開?了,渾身都是軟綿綿的,跟睡在一片雲彩中。
但我還有淺淺的意識,我承認我有一點兒裝醉。
我發過誓,我再也不喝醉了。
所以請原諒我裝醉。
我知道他坐在我的床邊,肯定是在看我,因為他一動不動,我能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能聞見他身上淺淡的香味。
我想我一定是很好看吧?讓他看?了這麼久,我要不是有醉意,我的眼皮都要忍不住抖了。就在我想要掩飾性的翻個身避開他的視線時,我覺得臉上一輕,他是覺得我太好看?,於是上手摸了?
我隻好又平躺著,幸好我真喝了不少酒,我的身體想僵硬都僵硬不起來,所以他沒有發覺,隻在我臉上輕輕的遊移,隻不過他沒有摸太久。
在摸到我的太陽穴時,他就停住了,我甚至覺察到他在那個地方摸重了些。
就那一下,然後他就把手拿走了,因為再也不摸了。
哎我的臉上,這道傷疤不容易去啊。
我又等了一會兒,等的我快要睡著了,我才迷迷糊糊聽見他說:謝沉安,我後悔了。
我想問他後悔什麼?後悔跟我在一起嗎?不會吧?我臉上的疤我可以藏的住的。
他沒有立刻就走,於是我覺得不是我醜的原因。
那如果?不是我的疤,那是之前的事後悔嗎?他之前有什麼後悔的嗎,後悔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嗎?他不是說我總有一天會後悔嗎,我其實早就後悔了。
我想聽他解釋一下的,但是他惜言如?金,半響後才說了第二句:“謝沉安,我們再重新來一遍。”
他這句話像是摁了暫停鍵,在我的身上摁了暫停鍵。
然後他握住了我的手,就為我重啟了最美妙的音樂,我有一瞬間覺得我要醒過來了,我覺得我的眼皮都在顫,我怕我忍不住湧出什麼生理水來,沒有辦法,我今晚喝了不少,我沒有去上廁所,我怕從眼睛裡出來。
既然他握著我的手,於是我向著他的方向翻了個身,把他的手抱住了,像是大貓似
的,把我的腦袋卷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他像是對我這睡覺了還能耍流氓的樣子有些無奈,給我蓋了被子,他從我腿間抽被子的時候,我才想起我又把被子夾在我兩腿間了,這個動作簡直……無恥吧?
我把我眼裡的貓尿蹭進了枕頭後,才不耐煩的睜了下眼:“我好困!”
我還踢了下被子,我就喜歡腿夾著東西睡,誰讓我自己現在是個單身狗呢?我還不能自己蹭蹭嗎?
他不準我蹭,硬是給我把被子給我抽出來了,非要把我弄平整了,我見過他臥室,他的被子疊的跟方塊一樣,一絲褶皺都沒有,他這是也想把我捋成那樣。
但問題是誰家睡覺那樣睡啊,我不信他跟秦雪聲睡的時候也這麼老實!
要是他這麼老實,我就……也這麼平板的睡,於是我就真的平平整整的躺好了,於是他終於滿意了,給我蓋好被子後,要走了,給我關上了床頭燈,跟我說:“困了就睡,晚上?不許踢被子。”
我含糊的嗯了聲,聽著他衣服摩挲聲,聽著他走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睜開?了眼,他是真的走了。但是我對著門還是傻看了一會兒,最後是脖子真的抬不動了,就倒下睡了。
我這一覺睡的很?舒服,一覺到了大天亮,我忘記設定鬨鐘了,今天是正月初八了,上?班第一天,上?學第一天!
我抓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7點半了!
小瑾應該是去上?幼兒園了,於是我乾脆的坐在床上?懵了一會兒才起床的。
等我換好衣服到了客廳後,盛蘊還在等我,還給我留著早飯,還幫我把孩子送到學校去了,我真是太幸福了,我的豬年果?然很有福。
盛蘊因為等我,於是也去去遲了,一路上我催他:“快點兒,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不能遲到!”
我得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跟盛蘊一起遲到的出現在藝術館,我想他們一定會把我看?的頭都抬不起來的。無論我怎麼跟他們解釋,我真的沒有跟盛蘊乾什麼少兒不宜的事,他們都不會相信的。
可惜路上堵啊,今天上班第一天,馬路上?重新熱鬨起來,喇叭聲再加上?周邊街上?開?業的鞭炮聲可熱鬨了。
我看?著人家放的鞭炮也著急了:“8時8分8秒放鞭炮,我們是不是趕不上?了?”其實我們初五工作的那天就放了,初六正式辦畫展的時候也放了,但是今天人家都放,我們也不能免俗啊。
盛蘊看了一眼時間:“是的。”
他這語氣平淡的我都著急了:“那怎麼辦啊?”
慧姐說要等著我們所有人到了才能放鞭炮。要齊心合力。
他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的點了下:“那就9點9分吧。”
不是要888發嗎?999好像聽著也不錯啊?
“那好吧,我跟慧姐說一聲。”
我跟慧姐說了後,慧姐朝我發來一個大拇指:“好的,999也好,我們藝術館就要999,長長久久。我看?了下周易版日曆,正適合9時開響。”
我覺得慧姐最近要成大神了,她是受盛蘊的影響了吧?盛蘊跟巫婆似的,她於是也想學算命嗎?
等我們到了那裡後,已經八點半了,張振東竟然沒有遲到,所以他把我們倆上?下的看?了一番,嘴角一勾:“第一天上班你就不早朝了?”
我咳了聲:“我現在也是CEO了,怎麼還得按點兒上班?”
張振東看?著我樂,那揶揄的笑,以為我偷腥了呢,要是真偷了我也就讓他看?了,問題是沒有啊,我看?了眼時間:“咱倆去放鞭炮吧?”
已經很?久不放這個東西了,還是小時候的事了,手都癢癢了,張振東摩拳擦掌的正要說什麼,盛蘊隻看了我一眼:“你不準去。”
我看?他:“放心吧,炸不到手。”
這種都是長芯子的,我點著後就跑。
張振東也嗬嗬了聲:“再說了,就算炸著手也沒事,反正他也不畫畫了。”
他真是不會說話,大過年的就咒我,果?然他被盛蘊冷冷的刮了一眼,張振東咳了聲扭開頭了,他又看?我,我隻好朝他擺手:“好,我挑著。”
最後,我跟林逸挑著杆子,張振東跟周天遠去點,我們買的這一串鞭炮簡直太長了,等放完後我的耳朵有一會兒都聽不見,盛蘊跟我說什麼我都沒聽清,但我看?他那嘴型肯定是說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