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陳源真的被薑凝說動了。
他很內疚,開始懷疑自己不正常的想法,彆人無論怎麼說他都不會難過,可身為當事人的兩姐妹不一樣,他不能夠一廂情願,娶她們兩個首先要建立在兩人都同意的前提下。
換句話說,他這不就是渣男?
腳踏兩隻船,玩弄彆人感情,隻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他再怎麼自圓其說也不能將這麼齷齪的想法粉飾美好,正如薑凝所說的那樣,妥協、忍讓無非是不想鬨的太難看,大家也都是成年人,彼此都願意給對方留些情麵。三個人的糾葛,每一個都有不同的想法。
他沒有做到一心一意,這豈不是在傷害薑凝和薑瑤真摯的愛?作為夾在中間最重要的那個人,他不可以搖擺不定,猶疑不決。
陳源無法形容,在江邊,聽到薑凝說的那些話時他的內心有多複雜。
原來擁有使人豔羨的愛,一樣會痛苦。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燙的胸膛洞穿,當他感覺到自己難以呼吸,像躺在岸邊瀕死的魚。
那麼一線光芒出現。
猶如黎明前出現在天際的銀白絲線。
夜風簌簌的吹著他的臉頰,然而陳源並不覺得冷,他的手心在出汗,額頭在出汗,不停的吞咽唾沫。
選一個。
隻要選一個。
薑凝和薑瑤都不會責怪他,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他不用再整天整夜的擔心以後的生活,對殷切期待答案的陳爸陳媽可以有個交代,可以給女朋友堂堂正正的名分,一切都會按既定的軌道運行。
末日不會來臨,生活不會爆炸,他能在嵐京好好的完成學業,跟相愛的人廝守,再也不用絞儘腦汁的維持平衡。
更重要的是,他對得起純粹的愛,對得起自己,再不用受良心的煎熬。
陳源知道有些東西在束縛著自己,源於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舍棄掉對另一個人的愛,或許也意味著解脫。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就是這個道理。
他用儘了所有能想到的東西來安慰自己。
可當陳源一咬牙一狠心決定選擇凝凝,他抬起腳步,繼而薑瑤的臉頰閃現在腦海中,這一年來所經曆的事情如幻燈片般播放。
她的笑臉、哭臉、生氣時、撒嬌時、以及她執筆寫下的那封情書裡的內容。
無法控製的湧現出來。
放棄薑瑤,她會怎麼樣?
她又該有多傷心呢……
最終,他讓薑凝失望了。
陳源決定說一個謊,他不在乎薑凝和薑瑤是否會因為他的猶豫受傷害了,因為他決定,不再猶豫。
他要想辦法,讓薑凝和薑瑤都嫁給他。
騙也好,生米煮成熟飯也罷,彆人的目光他何必去在乎呢?
倘若旁人問他為什麼腳踏兩隻船,他隻需要說“你管得著嗎?”這又有什麼難的?他大可以做渣男、做混蛋,自己也有條件支撐。難道被凝凝和瑤瑤扇兩個大耳光罵一句無恥,比失去她們更難以接受嗎?
柳禾知道後揪著他的耳朵罵,這又能怎麼樣呢?
娶兩個咋了?
又不是養不起……
違背法律,他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而且不結婚依舊在一起生活的有三妻四妾的人不多的是嗎?
江正峰就他這一個兒子,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做一個高尚的人,挺累的。
但墮落,隻需要一個念頭。
想明白這一點後,陳源瞬間念頭通達了,他就要告訴凝凝我選你,然後扭頭就跟瑤瑤說愛的隻有你,然後明天懷孕後天舉辦婚禮,先娶這個再娶那個還,誰能把他怎麼樣?
哪怕被兩姐妹發現了,可有些東西已經將三個人牢牢的綁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