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區區兩百門重炮?
這他娘的可是重炮啊。
可不是什麼60mm迫擊炮啊!
要是60mm迫擊炮能說話的,肯定要說,你禮貌麼?
咋的了?
之前還喊人家小甜甜,現在就成了牛夫人了?
看到孟煩了翻著的白眼,寸雲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老子說錯了?不就兩百門重炮?史迪威這個老小子,越來越摳了,他娘的,就這還想讓老子好好賣力?”
聽到這話,孟煩了嘁了一聲。
“團座,聽聽,不就兩百門重炮?”
“我要沒記錯的話,山城的那些嫡係部隊加起來,怕是也沒有兩百門重炮吧?”
“這可是重炮啊,可不是什麼迫擊炮,擲彈筒之類的破爛玩意啊。”
聞言,寸雲生咦了一聲,看著孟煩了,開始批評道。
“煩啦,你現在飄了啊,迫擊炮和擲彈筒都看不上了啊?”
“忘了以前被小鬼子擲彈筒和迫擊炮炸的,跳起來罵娘的時候了?”
“嘖嘖,你這話要是被那些雜牌軍將領們聽到了,估計打死伱的心都有了。”
誰知道孟煩了更加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不都是被您慣的麼?哪個部隊有您這麼奢侈?”
“重炮,坦克,迫擊炮,還有飛機,您說說,誰能做到?”
誰知道寸雲生直接笑了出來。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誇我呢?”
“對啊,就是誇您呢,要是山城那些人有您一半的無恥,恐怕咱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孟煩了感慨的說道。
論起無恥,還得是自家團座。
雖說孟煩了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寸雲生還是很開心的。
“行了,少說那麼多廢話,我要去昔卜見一見朱茂秦,這次能不能一口氣拿下臘戍,就看炮團的發揮了,渡邊這個狗日的,想拿炮灰來消耗我們的炮彈,沒事,讓他征兵,我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寸雲生說完,又看向孟煩了。
“讓各營連暫時停止進攻,炮營不要停,還有戰車營,時不時就打幾炮,不要讓小鬼子過得太舒服,這裡暫時交給你了,有什麼緊急情況,立刻聯係我。”
“是,團座,這裡交給我,您放心。”孟煩了點點頭。
他跟著寸雲生身邊也有小半年了,熟悉全團的運行情況,以川軍團強大的火力,隻守不攻,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
更何況日軍已經被打的膽寒,想要反擊?
怕是送死。
“嗯。”寸雲生點點頭,隨即坐上吉普車,朝著後方的昔卜駛去。
………
另一邊,朱茂秦帶著兩個炮營經過數天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密支那。
再次來到密支那,他的感受又不一樣了。
原先的密支那因為難民的計入,變得亂糟糟。
而現在的密支那則井然有序,甚至許多地方開始恢複生產。
尤其是城外的一些田地,更是種上了水稻。
很顯然這裡已經從最初的混亂,慢慢變得有秩序起來。
這一切都歸功於川軍團。
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恐怕這裡早已經被日軍占領,成為淪陷區。
也不會有今日的光景。
一時間,朱茂秦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川軍團不僅打仗是一把好手,就連搞生產也搞的紅紅火火。
這讓他不禁想起杜聿明將軍曾經說過的一番話,我當時很後悔,隻要堅持一下,就能將川軍團劃撥到遠征軍序列。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不過朱茂秦更知道,恐怕劃到遠征軍序列,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川軍團。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一支炮灰。
“朱長官,沒想又見麵了。”林譯適時出現,看著朱茂秦,立正敬禮道。
“客氣了,林參謀。”跟麵對虞嘯卿時的不同,麵對林譯,朱茂秦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尊重,並沒有因為對方是雜牌軍,或者軍銜低,就盛氣淩人。
實際上,他也高傲不起來啊。
說人家是雜牌軍?
那他們是什麼?
可能連雜牌軍都不如。
你見過雜牌軍清一色的美械裝備的麼?
你見過雜牌軍的重炮多到沒人使用麼?
這是雜牌軍麼?
“這位是?”林譯看著站在朱茂秦旁邊的上尉疑惑的問道。
“虞師,上尉何書光,此次帶領炮營前來支援川軍團的弟兄們。”何書光主動上前敬禮道。
以前他是瞧不起川軍團的,認為一支炮灰團,能乾啥?
哪怕去了緬甸,也是當炮灰。
指不定一場仗下來,就打沒了。
結果?
確實打沒了!
不過是虞嘯卿的川軍團打沒了。
雙方的境地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跟寸雲生見麵的場景,那個時候的寸雲生始終雲淡風輕,似乎一切都被掌握的模樣。
這讓他很是鄙夷,這麼年輕懂什麼打仗?
尤其是對方那一副模樣,讓他覺得對方太裝了。
結果證明!
自己太年輕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天才軍事家。
對方用實力證明,他的分析與判斷都是對的。
如果那個時候,虞嘯卿,張立憲,包括自己都能認真將對方的話聽進去,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
一時間,何書光的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
看著眼前的何書光,林譯的表情有些怪異,想到抵達昔卜的張立憲。
這要是見麵了,川軍團的名聲該如何自處呢?
不過這就跟他無關了,頭疼的是他的團座。
“歡迎虞師的弟兄們。”林譯熱情的說道。
“林參謀,什麼時候出發?軍情緊急,敘舊就不必了,等拿下臘戍,再敘舊不遲。”朱茂秦開口打斷林譯想要敘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