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備了塊玉作為賀禮。周六下午,她精心化了妝,長卷發用簪子挽起,同時換上了條得體的淡藍針織裙。
宋昆非常低調,沈虞沒去過他京郊的私宅,待看到亭台水榭般精心布置的莊園,還驚了驚。
饒是她自小錦衣玉食,也不由得掂量了下這座私宅的價值。
沈虞和門口師母迎客的見了禮後,穿過長廊,來到主廳。有不少人到了,廳內排了好幾張圓桌,各桌都有人。
“小虞,在這兒。”
聽到聲音,沈虞看過去,看見寧祁在朝她招手,旁邊還坐著許雯和程朗。
“師姐,等你好久了。”等沈虞走過來,許雯連忙挽住她手,整個人都快要黏到她身上,小聲嘀咕道:“我都緊張死了,感覺自己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沈虞環顧了圈,的確看到不少商務雜誌上的熟悉麵孔,她拍了拍許雯的手:“彆怕,咱們有宋老板罩著,緊張什麼。”
突然,沈虞目光一凝,落在東向位。按照禮節,那該是宴席最大的一桌。
宋昆穿了身喜慶的唐裝居於正位,旁邊就是邵其明。
除此之外。
邵其明的身旁,坐著溫折。
因為太忙,沈虞一周沒見溫折,乍然看到,連心跳都快了些。
男人今天穿得不算正式,簡單的白襯衣,袖子卷起,露出一節清瘦的小臂,正安靜地聽著桌上人說話。
“師姐。”許雯的視線順著她的看過去:“你在看什麼?”
沈虞仍舊沒收回視線,而溫折似有感應般,抬頭看了過來。
隔著人聲鼎沸,男人清淩淩的一雙眼,看得沈虞連心都癢了。
耳畔突然傳來許雯壓低了的興奮顫音:“師姐你是不是也在看他!那個男人我好早就看到了,真的好帥啊!!!”
但溫折隻是掀了掀眼皮,很快便移開了眼睛。
像是故意往湖中扔了顆小石子,又輕飄飄地揮袖離開。
“是。”沈虞大方承認,“我就是在看他。”
許雯笑嘻嘻道:“師姐你這麼好看,等結束去問帥哥要個微信吧。”
突然,一直默不作聲的程朗冷嗤道:“自不量力。”
沈虞挑了下眉,悠悠看了程朗一眼。
程朗滿臉不屑的表情,“那位什麼身份你知道嗎?想去勾搭人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價。”
沈虞好整以暇地看向他:“那你說說他什麼身份啊。”
“鼎越資本知道嗎?”程朗麵上不由浮現出得意,“他可是鼎越的老板,溫折。”
沈虞哦了聲,聲音拖得長長的。
她撐著頭,懶懶道:“打個賭吧,宴會結束我就能要到他微信。”
“狂妄至極。”程朗冷笑,又倏地謹慎起來:“你要賭什麼?”
沈虞漫不經心地打量了眼程朗,歎了口氣:“唉,你也沒什麼我想圖的。”
程朗臉色一黑。
“算了。”沈虞站起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誰輸誰喊三聲爸爸。”
說完,她拿起酒杯,走去了宋昆那桌。
已經開席,氛圍並不嚴肅,桌位間也有不停竄桌聊天的,剛巧,溫折旁邊的位置空著。
沈虞很是自來熟地來到桌前,笑盈盈地和宋昆敬酒。
她生得好,姿態落落大方,又活潑會說話,偏偏尤其有眼力見。
從宋昆到邵其明,再到桌上的任何一位,她全都有過了解,三言兩語便給人戴了高帽,哄得開開心心。
沒人會討厭漂亮又聰明的女性,連向來內斂的宋昆嘴角都噙著笑,連連道:“這我學生,沈虞。以後還得仰仗各位多多照顧。”
宋昆又朝沈虞點頭:“來了就坐吧。”
服務員很快添了一副碗筷。
就這樣。
沈虞成功坐到了溫折身側,還將手上的高腳杯,理直氣壯地放在了溫折的旁邊。
不知有意無意。
兩個酒杯相碰,發出叮鈴一聲脆響。
溫折眼波微動,目光落在沈虞那個還沾著淡淡口紅印的酒杯上。
“看什麼?”女聲低低響在耳畔。
因為喝了些酒,沈虞臉色酡紅,清亮的眼睛有些迷離。
溫折隻看一眼,便彆過了臉,淡道:“少喝點酒。”
沈虞噗嗤笑了,嘟囔道:“你怎麼和我舅舅一樣,管得真多。”
溫折眼中的溫度褪去。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放到了一邊,聲音泛著冷意。
“那隨便你。”
沈虞樂了,覺得溫折生氣的表現還挺好玩的。
“不行。”沈虞耍無賴,“你得管我。”
溫折哂了聲:“我又不是你舅舅。”
周圍一片喧鬨,不停有人推杯換盞,掩住了這小片天地的湧動。
沈虞伸出蔥白指尖,沿著酒紅色的桌布,一點點搭上了男人襯衫上銀色的袖口,輕輕扯了下。
溫折眼睫一動。
“可我是為了坐你身邊才喝酒的。”她聲音軟下來,指尖似有若無地拂過他腕間——
“你該不該管我到底呢。”
作者有話要說:溫嬌花:我還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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