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控(1 / 2)

失控喜歡 槐故 9701 字 2024-03-09

時間已近初夏,窗外依舊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來得急促又猛烈。

但沈虞埋首在溫折的懷裡,男人堅實的胸膛像是最堅固的城牆,替她擋去了所有的風雨。

從未像這般安心過。

沈虞人生前十六年順風順水,中途急轉直下成了無人要的喪家之犬,漂泊至今,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依托之所。

許是半夜驚夢,許是雨天多情。

沈虞抱著溫折,哽咽著,絮絮叨叨地把藏匿於心底最深層的害怕給說了出來。

“我曾經犯了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錯誤。”

溫折指尖穿入沈虞的黑發,一點點往下,替她梳理著長發,以作安撫。

“我和前男友,不是和平分手。”沈虞抬起通紅的眼眶,汲取安全感般更加抱緊了溫折。

“嗯。溫折眼中神色難辨,下巴放在女人頭上,安靜地聆聽著。

“沈光耀在我母親生病的時候出軌,小三還是我母親的朋友,沈彎彎是小三帶回來的孩子。”沈虞抹了把眼淚,平日裡所有的堅強都在這個夜晚消散無蹤,眸中滿是脆弱:“她,她什麼都搶我的。”

“我的家,我的房間,我的…父親。”她閉上眼,“和小三結婚後,我整日在家裡鬨,沈光耀就把我扔到了蘇城。”

“然後。”沈虞咬著下唇,艱難說出口:“我遇見了我的前男友。”

她迷離的眼看向溫折,生怕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厭惡。

但男人眸色沉靜,黑夜中也閃著細碎而溫柔的光芒,他輕拍沈虞的脊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在京城時,我偶然得知,他是沈彎彎暗戀的男生,然後蓄意去追他。”

“梁意說,我把人追到手後就甩了,然後回到了京城。現在還把人忘得一乾二淨。”

“梁意還說。”沈虞壓下唇角,“從沒見過我這麼渣的人,讓我回蘇城後,打探一下前男友的消息,再悄悄地,看他一眼。”

溫折眼睫微動,聲音很輕地問:“你想見他?”

以為溫折在意,沈虞連忙答:“本來是想的。”生怕溫折跑了般,她把人牢牢抱緊,“但蘇蘇也不告訴我,剛好你那時候就來了。”

“所以我選擇和過去和解。”沈虞低聲獨白:“我現在有你,就夠了。”

溫折閉了閉眼,像要把人嵌入懷裡般緊抱著,輕輕吻沈虞的額頭,低聲道:“這樣,就夠了。”

“但我害怕。”沈虞抿緊唇,眼睫顫動得厲害,“我總是做噩夢,他肯定特彆恨我,肯定的,恨死我了。”

她的情緒一陣又一陣,倏地便驚慌起來,揪緊溫折衣袖,指尖用力到發白。

“不會。”溫折眼中心疼,掌心扶著沈虞的後腦,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不會恨你。”

良久。

他低眼,動了動喉結:“隻會愛你。”

再沒回應。

溫折看向懷中。

大概是哭夠也鬨夠了,困倦頃刻間便襲上來。沈虞早已經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纖長眼睫蓋住美眸,呼吸均勻。

溫折失笑,伸手掐了把沈虞的臉。

似有所感般,沈虞不耐蹙眉,一把打掉他的手。

溫折笑罵:“沒心沒肺。”

但這麼一折騰,他哪裡還睡得著,順勢抱著人躺在床上,目光細細逡巡在她麵上。

沈虞說的這一切,他全都知道。

這般不堪的事實,早在八年前便被撕開了真麵目。

一開始,無疑是恨的。在她說出那句“你是不是玩不起”的話後,他是真的動過掐死她的念頭。

輾轉這麼多年,卻是再也恨不起來。無數午夜夢回,他隻想問她一句。

你到底喜沒喜歡過我。

溫折想,隻要她說一句喜歡,他就原諒她。

但後來,連這個他也不想問了。

他隻是恨自己沒能力,留不住、也護不了她。

窗外雨勢漸緩,暴雨初歇,隻餘淅淅瀝瀝的水花聲。

懷中人呼吸綿長,睡得小臉酡紅,再沒噩夢侵擾。怕她第二天起來不舒服,溫折動作輕緩地把人從身上慢慢挪下,打橫抱著,剛要放到床上,懷中人似有所覺,皺著眉咕噥了一聲,手臂則緊緊纏著他脖頸,不放他走。

溫折動作一頓,低哄:“乖,放開。”

結果女人不但沒放開,甚至還把腿勾上他的腰,八爪魚一般抱著。身上穿的絲綢睡衣,早就在這般折騰下不成形狀。

白皙的長腿,纖細的手臂,包括衣領側漏出的綿延起伏,都在黑暗中都泛著瑩白的光,無一不刺激著本就敏感的神經。

溫折深吸一口氣,“我數三下,還不放開我就不走了。”

“你考慮清楚。”

沈虞還在睡著,自然聽不到。三聲數完,也毫無反應。

也不管這行為無不無恥,溫折順理成章地抱著她,躺在了床上。

看著熟睡她的側臉,又在她額上極其珍重地輕吻一下。

但很快溫折便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從未想過沈虞的睡相能差成這樣,雨天降了溫,女人似乎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形暖爐,抱著了就不肯撒手,軟若無骨般緊貼著他。

溫折睜著雙眼,感覺到女人那隻作亂的小腳,一點點順著膝蓋上移,點火般撩起全身的溫度。全身的燥熱都往下腹湧去。

他猛地捏住她的腳踝,阻止她更危險的動作。

這麼多年的清心寡欲,如此輕易地就在她麵前破了功。溫折額角直跳,很容易地便回憶起——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

高中時候,有時候最簡單的肢體觸碰也能起火,半晌滅不掉。始作俑者妖精似的,往往撩了就跑,一如現在這般。

黑暗中,溫折深深盯著沈虞的臉,滾燙的掌心緊握著她精致的腳踝,眸色晦暗不明。

男人的理智往往隻在一念之間崩塌。

溫折黑眸深不可測,欲念流轉,低首就欲覆上女人殷紅的雙唇,目光落在她臉頰剛哭過的淚痕,動作一頓。

他眼神閃爍了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

鬨醒了一會又要哭,眼淚都要流乾了。

他閉上眼,最終,無可奈何地,在那雙唇上泄憤般咬了一口,“真是敗給你了。”

最後,把枕頭塞進沈虞懷裡,他轉身下床,進了浴室。

靜謐的夜裡,隻餘浴室裡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床上,沈虞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

沈虞後半夜睡得極沉。再睜眼時,是難得的神清氣爽。

她愉悅地一伸懶腰,剛動作,手指碰到一塊帶著溫度的皮膚,動作猛地一頓,連哈欠也不打了。

沈虞猛地撐起身,驚訝地看著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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