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姑娘,三公子形勢凶險,接連趕路更是讓其雪上加霜,還是需得儘快安頓下來,再請上得力的大夫好好瞧上一瞧,興許還有希望。”徐衝提議。
“離這裡最近的城池是哪裡?”岑纓問詢。
“金丘縣城,離這裡大約有小半日的路程。”底下侍衛回答。
“明日一早,趕往金丘縣城。”岑纓吩咐,“先派一個人此時前往,找尋安全的落腳之處,同時打聽縣城及周邊醫術高明的大夫。”
“是!”其中一人領命而去。
徐衝則是拿出攜帶的砂鍋,開始分揀藥材,準備熬藥,期間更是從隨身攜帶的藥瓶中拿了丸藥出來,喂那年輕男子吃下。
岑纓瞧著此時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心急如焚,卻也沒忘記徐衝的交代,用小小的木勺舀上一些溫水,喂其喝下。
片刻後,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衝岑纓拱手,“纓姑娘,這處果園的人在外不停巡視,不知是何用意。”
“可有要窺探的意向?”岑纓問詢。
“不曾。”侍衛道,“隻是巡視,並不過分靠近。”
“那大約隻是果園照例巡視而已,今晚我們貿然投宿,來了這麼多陌生人,還大多是家丁護衛,他們心中不安,多派些人也是有的。”
岑纓道,“不必過於擔憂,你們也好好看護,明日一早,我們便走。”
“是。”侍衛再次領命而去,臨走時,輕輕關上門。
岑纓側目,看著外頭漆黑的天空被門儘數關在外麵,此時觸目所及的皆是燭火的溫暖光芒,心中愴然。
倘若,這世間的凶險,也能如同那黑夜一般被關在外麵,該有多好?
隻可惜,他們麵對的事情,無
論如何也逃不掉。
隻能勇往直前。
岑纓咬牙,緊緊握住那位此時緊閉雙目的年輕男子的手掌。
所有人心思各異,一夜大都無眠。
清晨天蒙蒙亮之時,岑纓便告辭離去。
郭康來見狀鬆了口氣,急忙送上一送。
“叨擾了。”岑纓福了一福,“我看此處桃花即將盛開,不知可否討要上一枝,桃花盛開的花香也能解一解路途困乏。”
主子最是喜歡桃花,有一枝桃花傍在身旁,他的身子興許能儘快地好起來。
“岑娘子稍等一等,我這就去幫岑娘子折桃花。”
這些都是小事,郭康來自己做主,拿剪刀剪上了幾枝長得最盛的,交予岑纓。
岑纓道謝,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去,直到走遠之後,郭康來心中的石塊才落了下來,去告知夏明月。
並無事情發生,夏明月也是鬆了口氣,交代所有人今日可多多歇息一會兒,再做事也不遲。
在果園處待了三日,夏明月三人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