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忠這孩子,脾氣越發厲害了!”安耒霆十分不滿。
此次免職聖旨一出,對於安家來說十分不利,尤其對於安景忠而言,在軍中失了極大的威望和軍心。
將其拘在屋中,免得他聽到些閒言碎語麵上掛不住又做出許多其他出格的事情,也能對外宣稱其因身體原因不能暫任指揮使一職,至少也能保住些許顏麵。
不曾想,安景忠竟然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這一番良苦用心,實在令人生氣。
“軍指揮使隻是年輕氣盛,不能理解廂指揮使的一番良苦用心罷了,再加上先前張明鑫久跟在他的身邊,使得軍指揮使一門心思地鑽了牛角尖。”
陸啟言出聲寬慰,“也請廂指揮使放心,有卑職在軍指揮使身邊,一定會時常勸慰,讓軍指揮使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眼看安景忠不明白的事情,陸啟言卻看了個透徹,安耒霆心中騰起一抹有人明白自己苦心的欣慰,卻也因為自家兒子比不過旁人而心中悵然。
歎了口氣,安耒霆語氣低落,“那就有勞你了。”
“廂指揮使莫要如此客氣。”陸啟言拱手,轉了話題,“方才剛剛進來時,卑職聽廂指揮使提及聖上的旨意是今日送來的?”
“嗯。”安耒霆抬眼,“可有什麼不妥?”
“不知前來傳旨的禮官,現下安頓到了何處?”陸啟言問。
“禮官自請告辭,我便也沒有挽留,大約此時已經離去了吧。”安耒霆如實回答。
陸啟言聞言,眉頭緊皺,“請恕卑職多嘴,此次聖上雖然有意處罰,廂指揮使心中不滿,但素來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那些傳達旨意的禮官最是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若是此次對禮官一眾人怠慢,不知道他們回京之後,要如何編排。”
“隻怕是要說廂指揮使你這裡目中無人,擁兵自重,連聖上的旨意都能當麵冷臉,這便不妥了。”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如何說,我還能管得到他們不成?”安耒霆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的確是有意冷臉。
他安家為國效力多年,鞠躬儘瘁,身邊的親信、生死兄弟,為國征戰而死的不計其數。
安家這般為國儘忠,為聖上儘心儘力,不過是期間犯了一點小錯而已,聖上竟然就當成
了事兒,揪著不放不說,還千裡迢迢地特地下旨責罰,這不是打了他們安家的臉?
不冷一下臉,真當他安家人是泥捏的,沒有半分氣性不成?
“話是這般說,但麵上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才成。”陸啟言勸道,“現如今溫家盯著這邊不放,若是再讓他們揪住些什麼,對廂指揮使這邊怕是更加不利。”
“不過就是個禮官罷了,廂指揮使若是不肯的話,卑職願請纓前往,如此也不會折到廂指揮使多少麵子,也能給足了禮官的臉麵,期間卑職再勸說一二,禮官這邊回京之後也能為廂指揮使揚一揚名,也是好事。”
陸啟言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卑職知曉廂指揮使是有雄心抱負之人,既然是要成大事者,應當不拘小節為好,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