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從此事之後,阮誌恒便任職了榮和府知府一職,而後數年,阮誌恒這個溫家女婿便在溫家中地位水漲船高,得到了諸多尊重,可以說這梅嶺必有蹊蹺,而梅嶺中的鐵礦,也的確被溫家擅自開采。”
“隻是開采鐵礦並非是小事兒,如若有,必定會有痕跡,可我在梅嶺裡麵轉了許多處,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發現,這有些不符合常理,也屬實想不通到底為何。”
“所以我打算明日再讓這阮誌恒帶我再去轉上一圈,看一看是否能夠有新的發現。”
蕭洛安的這話,讓陸啟言擰眉沉思了起來。
溫家在此處開采鐵礦是板上釘釘之事,但如何才能做到不留任何痕跡……
陸啟言思索了許久,才張口詢問,“這梅嶺裡麵,打獵之人多嗎?”
“這俗話說靠山吃山,靠近梅嶺居住的百姓,手中沒有耕地,也隻能進山打獵,采摘山貨換些銀兩,以此為生,隻是從前些年開始,梅嶺中野獸猖獗,更有大蟲出沒,禍害了許多獵人的性命,使得許多人不敢再進入深山之中。”
蕭洛安道,“許多人隻在周邊獵些野兔野雞一類的,采摘山貨也不敢往裡走太深,偶爾有膽子大上一些的妄圖獵上些值錢的獵物,但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我進梅嶺巡視之時,也的確看到過幾具已經腐化的白骨,且骨頭不全,周圍也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想來的確如此。”
“這聽上去的確並無任何不妥。”陸啟言微微頷首,“可曾查過,近些年中,是否有大量失蹤的人口,或者是是否有勞役犯運到這裡過?”
蕭洛安,“陸指揮使的意思是……”
“既然是開礦,即便外表隱藏的再如何令人不易察覺,但這人手卻不能憑空變了出來,且能夠讓溫家對此地如此重視的礦場,人數也必定不會在少數,不會不留下分毫痕跡。”
陸啟言的話,頓時讓蕭洛安茅塞頓開,“不錯,正是如此,人手之事,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隻要仔細查看,必定能夠發現其中的問題。”
“此外,開礦煉鐵,需要大量的煤炭,煤炭運入梅嶺,鐵器運出,車馬痕跡也不可能絲毫都沒有,從這兩方麵入手,一定會有收獲。”
受了陸啟言的啟發,蕭洛安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舉一反三,找到了其他的突破點。
“不錯。”陸啟言點頭認同。
許多時候,人走在死胡同裡麵出不來,往往會忽略身邊的線索,待將這紙糊的窗戶推開,所看到的便是另外一番天地。
遼闊且充滿希望。
“我即刻派人從此處著手調查。”蕭洛安有些興奮。
“但最終還是要找到隱藏在梅嶺之中的礦場才行。”陸啟言提醒。
這人手也好,車馬、煤炭也罷,即便查得出來真的皆是用到了梅嶺之中,也隻能作為輔助的證據使用。
畢竟隻要不找尋到礦場,不將真憑實據擺在麵前,以溫家做事的一貫風格而言,完全會做到抵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