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的損傷可以恢複,但是精神的疲憊是科技無法解決的,即便是黑旗這種龐然大物,依舊對此束手無策,再複雜的脈衝紋路也比不上人的大腦與精神,隻能定期清理出去。
它們不會回頭多看這些已經被處理掉的垃圾,就像被橫死的9426號。
想到這裡王周握緊了拳頭。
……
“1:55”
手臂上的倒計時在夜間也清晰可見。
血肉神教公開傳教不過一天,放眼望去,貧民區邊緣的街道上都已經搭起白色帳篷。
有的簡陋一些,用木棒撐起來的三四張白布,白布下七八個衣著破爛的窮人向為首信徒學著血肉神教的禮儀。
有的則正式很多,用著破舊的磚頭,塗上白漆,搭蓋出小巧的禮堂,蠻橫的擠占了大半的公路,不時傳出慷慨激昂的傳教聲。
王周皺著眉頭,知道血肉神教真實麵目的他,對這些趨於狂熱的信徒內心無比抵觸。
所幸血肉神教是從貧民區的邊緣處開始傳教,王周越走到貧民區的深處,白色的帳篷反而開始減少,走到他自己的住所時,黑壓壓夜幕下,沒有一抹白色。
在這種時候,王周反而覺得這種沉寂的黑反而更加令人心安。
沒有直接回到棚戶裡,他轉頭看向小腦袋躲在路燈後的小女孩,無奈地問道。
“跟著我做什麼?”
僅剩一隻眼睛的小女孩有些靦腆,低著頭走到王周麵前,兩隻羊角辮一晃一晃。
“哥哥,給……”
一雙小手自口袋裡掏出來半塊麵包,放到王周的手裡。
“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大哥哥們,隻給我和媽媽一個麵包,說是小孩子沒有資格做信眾。”
“我把我這半塊省下來了,大哥哥,還給你上次的麵包。”
“媽媽說,這個比黑麵包好吃!”
小女孩的臉上臟兮兮的,左一道右一道,宛若一隻小花貓,但眼睛明亮無比。說話間,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麵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