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出現,他在隨身攜帶的紙頁上記錄著什麼。“啪嗒”一聲把鋼筆扣回西裝上衣的口袋,再度消失。
動作乾脆利落無比,像是機器。
……
“使者大人?”
王周眼前閃過一個神情凶蠻暴戾的刀疤臉。
是他嗎?
在雨中慢步前行,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黑色破傘此刻撐在他的頭頂。
王周已經換下信徒的衣服,衣著樸素,毫不起眼。
在滂沱的大雨下,白色的神教在更遠的黑暗處蟄伏,街道上空無一人。
他慢慢的往回走,雨夜的涼意保持著大腦的清醒,信徒所說的話不斷出現在他的耳畔。
“人命。數量夠多的人命。”
這場終將降臨在貧民區的浩劫初次展現它的麵目,卻已經猶如夜雨,冷入骨髓。
沒有多少時間了啊……
腰間的方盒裡,多出兩顆紅色種子,這是剛才在信徒的身上所翻出來的。
這次他沒有浪費在信徒的身上,而是想著留著。
“還是得需要在黑塔的療養艙裡,多獲取一些能量。”
麵對貧民區可能的滅頂之災,王周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玲瓏切玉意,本就是極細致的道門手段,除了水磨功夫苦修之外,沒有彆的辦法,急於求成反而和道家功法的真意南轅北轍。
而現在若是想要提升實力……
他突然在紅色方盒中一拍,一把振金刀出現在他的手裡。
刀尖橫出傘外,切斷萬千細雨。
細密的紋路在雨水的浸潤下,顯得清晰無比,更為刀身增加一絲冷冽質感。
細長的刀身上浮現王周的雙眼,他和自己的雙眸在此刻對視。
“練刀嗎?”
王周喃喃道。
……
黑塔。
西裝筆挺的黑衣男人沉默地遞上一份檔案,放到一個黑色辦公桌上。
“不愧是曾經在黑隼裡待過的。”辦公桌後,身材魁梧的男人眼中的欣賞之色不加掩飾。
辦公桌上沒有彆的東西,簡潔的難以置信,除了一隻黑筆外,隻有一個牌子上麵寫著職位和名字。
“執行部部長。”
“趙九淵。”
他把黑衣男人遞過來的檔案隨意的拆開。
穿著白袍的身影出現在一組組照片上。
從最開始巷口偷襲,到長巷深處兩道身影在夜雨中的交鋒。
再到最後,模糊的背影逐漸遠去,倒地的信徒血流成河。從頸間汩汩而出的血液,在雨水的衝洗下,不斷地在地上延伸,幾乎要從最後一張照片上蔓延出來。
“嘖嘖嘖,這構圖。”
“拍的不錯!不錯!”魁梧男人的重點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
“冷厲,殘忍。”
“手夠黑!”
“絕不留情。”
“有意思,我們黑旗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好的……”
說到這裡,他覺得有些可笑,但還是說出了聲。
“螺栓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