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齊念玄皺起眉頭,麵色陰沉。
“哼?我虛?你看你那個血氣不暢的樣子!”
齊念玄向來和他不對付,見到這個麵容陰翳的中年男人,他就莫名心中有氣。
“那也比你們雲台觀上上下下一副窮酸模樣強太多。連個手機都是個多少年前的老貨色,修行修到最後還不如在山裡做狗。”趙烈在一邊冷笑。
他隔著玻璃指著眼前的通寶商廈。
“這種地方,你是不配過來。”
“你?!”齊念玄本就狀態不佳,此時被刺激一通,蒼白的麵色居然瞬間被氣紅,道道青筋從額前凸起。
“這位是?”王周扣住齊念玄的手腕,手指用力壓了壓,讓他緩一緩心態,問道。
“你是?”
趙烈看齊念玄旁邊的少年衣著樸素,境界地位不高,一雙野性銳利的眸子如同黑夜中的火燭,令人印象深刻,與他秀氣的麵容格格不入
趙烈本能不喜,語氣冷冽。
“哪來的寒酸小子。”
“大人說話,哪裡有你的份!”
齊念玄聽到這話,大怒無比,把袖子捋了捋,露出胳膊上的幾兩白肉,就要替王周上前理論。
“哎,趙師傅,這話我可不愛聽。”主駕駛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飄出。
原本囂張無比的趙烈瞬間變臉,狠厲的神情中露出幾分柔和。
“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罷了罷了。”一張皮膚白皙,臉型帶著幾分陰柔的男生從另一側車門處探出身子來。
白色的手工西裝精致的宛若禮服,身材挺拔的他一雙手扶在車門上,露出西裝袖口上三顆光彩綺麗的貝殼扣。
他好奇地在齊念玄和王周身上掃了兩眼,線條帶著幾分女相的臉,嗤笑出聲。
“趙師傅,你居然和一個野道士和他的隨從生氣。”
男生捂著嘴咯咯的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蘭博基尼,肆意嘲笑著“你看他們,是不是連車都沒有?”
“該不會為了參加這個拍賣行,從山裡坐了綠色火車過來的吧。”
趙烈也笑了起來,指著齊念玄說道。
“胖子,看樣子觀主當年收了你不收我,原來是放我在塵世逍遙,留你在山中受苦。”
少年向外甩出一張名片,他回到主駕駛位,不願意在此地再浪費時間。
“走了,趙師傅。”
蘭博基尼的再度嘶鳴而起,囂張無比,氣勢洶洶地直衝進車庫裡。
“兩個什麼東西,氣死貧道了。”
齊念玄氣呼呼地再度坐下,嘴裡念念有詞,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王周覺得有趣,他撿起趙烈扔下來的名片,饒有興致地讀了出來。
“李雲貴,李氏集團,董事。”
東雲市首富是不是姓李來著?
……
後來從齊念玄帶著幾分怨氣的敘述中,王周終於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齊念玄和趙烈當年曾經是好友,趙烈求道心切,當時修行廢寢忘食,如同入魔,自己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吃喝就是玩耍,後來他硬拉著齊念玄一同去玉浮山,想要拜入觀主門下。
結果,苦心修煉,做了萬全準備的趙烈被拒絕了,反而是齊念玄稀裡糊塗的成了觀主的弟子,修煉至今。
從那之後,趙烈屈身在某個財團之下,享受人間富貴。
“誰能想到在塵世裡,亂花迷人眼呢。”
“明明當年最渴求道法,心智堅定的趙烈此刻卻……”
想到自己昔日好友剛才嘲諷的樣子,齊念玄心中煩悶。
“唉,他生性多事且記仇,現在這個身邊的少東家感覺也是氣性相投,怕是少不得在拍賣的過程中給我們下絆子。”
“小子,你倘若真缺刀法。我日後舍下老臉也得給你找一份,今天還是回去吧。”
齊念玄麵色中出現一反常態的晦暗,全然沒有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模樣。
“道長!”